“多谢秀才公关心。”李宴齐腰杆挺的更直,朝林秀才笑的温良,说:“最近天气转冷,家中长辈老毛病犯了,去回春堂给他拿几贴药。”
“家中长辈?”
林秀才拧着眉,脑中努力思索着,李宴齐不是孤儿吗?
李宴齐黑又直的睫毛垂下,显得他整个人无辜又温良,黯然道:“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其实他也不算是我正经长辈。”
林秀才懊悔,不该提别人的伤心事,“李县尉,是我失言了,千万不要介怀。”
李宴齐低头塌腰,佯作伤心说:“秀才公不用安慰我了,是我福薄享受不到家庭温暖。我说的长辈,是住镇外乱葬岗旁边的李照风,大家都叫他李瘸子。我儿时曾受过他的恩情,少不得照拂一二。”
林秀才自然是知道李瘸子的,乱葬岗的拾荒者,双腿残缺的可怜人。他没想到竟然是李宴齐在照顾他!
林秀才深觉传言害人,这哪是什么地痞恶霸,这李县尉分明是个心地善良、侠肝义胆的大好人。
“李县尉大义!之前县尉搭救小女,林某家中琐事繁杂,一直还未曾答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留下吃顿便饭吧。”
李宴齐陪董县令去州府一走好几日,早就想见林雁语想的发疯,他刚刚这番作为就是为了此时,现达成目的,内心自是喜不自胜,嘴上仍装模作样。
“秀才公受伤,我原不应打扰。但最近公务繁忙,已好久没吃过家常饭了,便厚着脸皮打扰了。”
“不打扰,我们自己也是要吃饭的,雁语他娘,你去将去年我生辰时黄秀才送的酒拿出来,再去炒几个好菜。”
林秀才拍了拍妻子的手,转头又女儿说:“雁语,你去把爹今年新得茶叶泡了。”
林母对李宴齐仍旧未放下戒心,但不会在外人面前拂了丈夫的面子,转身自去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