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地摇着扇子,袁举人有些嫌弃扇来的冷风,稍稍朝旁边挪了一步躲开,别过脸去露出个难以忍受某人愚蠢,同时又暗暗带了点儿得意的表情来。
就在一众举子轮流看过贡院门口的卷子,不得不承认林翘的策论的确是最佳的那一份后,“舞弊”之说便算是破了产了。
那唯一可供有心之人攻击她的,便又绕回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女子之身。
但是吧,贡院和几个考官明摆出来一副:我们只回应被人污蔑舞弊一事,至于其他的......咱可不管,有能耐到金銮殿上去闹啊,看你有几个九族给陛下娘娘诛的,哼!
倒也有那种不死心的,依旧要举着旗帜,试图鼓动身边的同伴干脆一起冲击贡院,最好流点血什么的,把事情给闹大了,让上头不得不管,可......看一眼在众人赏评行卷时,已经暗暗将广场包围起来的金吾卫们刀尖上闪的寒光,到底还是惜命之人比较多。
于是早早被安插在举子之中的那几根搅屎的便再也搅和不动了。
直到皇帝看够了这些嚷嚷着贡院舞弊,却反被大脸的举子们的热闹,从后头走到台前。
他这一回算是微服出行——好吧大概也不能说是微服,算是常服好了,穿着一身盘龙常服,身后跟了几个宦官和侍卫,皇帝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吃瓜的第一线。
他并没有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才一出场,便叫众人给认了出来,顿时便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山呼万岁,甚至那些一起来闹事的落第举子中跟着晕过去了几个——这下子大家可晓得他们是为什么屡试不第,回回落榜了,心理素质着实太差。
皇帝面带嫌弃地扫了一眼,抬抬眼皮:“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