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所言甚异,太后以前对娘娘冷眼是为了撇清关系,好让人放松警惕,这样的事越制止就越显得真切,倒不如随波逐流,乱人视听,”海珠不乱阵脚,缓缓解释着,“如今太后早已蓄势已发,就等娘娘把薪助火。”

“哦?本宫竟不知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太后需要的。”

“娘娘能来承乾宫坐坐,自然什么都懂了。”海珠话说得滴水不漏,又一次奉上了手里的东珠,“娘娘还请收下,后日阖宫盛宴烦请娘娘佩戴此珠,盛装出宴。”

“本宫禁足期限可还没过,可不敢在宫宴冒险,还望姑姑传话回去,就说本宫病弱,无福出席承天君恩,还望太后收回期望,放任自然。”萧皖语气同一开始的玩味没有丝毫变化,身子也不坐正,斜倚着桌沿,瞧上去一副纨绔样子,

这样的不识趣让海珠有点绷不住现在和善的面容,表情有丝丝崩坏。

“娘娘是在拒绝太后的懿旨?”海珠重了语气,捏着木匣的指间泛白。

太后猜测的果然没错,这个萧皖,根本听不懂话中深意,只是个擅长舞刀弄枪的呆子罢了。要是想同她说清楚,还是要直言,否则她根本听不懂。

“娘娘如此推脱,且是不想解开禁足了?”她威胁着。

而萧皖,突然没来由的嗤笑出声,这一笑,嘲弄的意味很足,眼瞧着海珠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姑姑言重了,本宫只觉得池鱼慕燕,危身肥敌。不论太后如何待人,太后仍是太后,皇上终究是要顾及着三分颜面,保留几分清白,不会损其根本,更遑论惩戒之扼杀之。”萧皖说。

“可本宫不同,皇上待本宫本就是愤恨交加,别提犯了大忌之后能保下本宫。本宫暂时还不想冒这个险,公然抗旨,可是要掉脑袋的。”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在利用娘娘试探圣意?”海珠一下给萧皖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非也,本宫只是在说,太后身居高位,位高权重,插手朝廷乃是情理之中,能者之姿,本宫拜服,”萧皖顿顿,“但本宫实在担心,只凭我这残身断志的萧氏臣女,抵抗不住朝堂上的血雨腥风。”

“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是兵在其颈,死无全尸的下场,我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