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忙摆手制止:“哎!兄台说的是,小弟初来贵地,也没什么见识,见笑了。”
“你这人倒还不错。”男子饶有兴致的在主仆二人脸上来回打量,“我说你,你不生气,你这小厮却气了,这叫什么?奴性坚强?”
“自从青州归了阮姐,倒是少见这样的人了。”
小厮一脸呆愣——说他奴性坚强,他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这话是骂人的,但作为一个小厮,一个奴仆,这似乎又是夸他。
男子微微摇头:“本地的米不如南方的香,这是没办法的事,杂交的旱稻,种出来的米就是如此,硬,吃口不好,但产量大,能供许多人吃。”
“在这旱稻种出来以前,本地百姓还是吃杂粮面,白面都吃不上,常要混着麦麸,这许多年我还没听过有人抱怨米不香的,只常听百姓夸,说如今吃得起大米饭,喝得上米粥,是做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白四:“兄台颇有见识,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吧?”
男子嗤笑:“我算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家姐是农先生,耳濡目染,总是懂了些皮毛。”
小厮转过头——姐姐是农先生,可见男子不是什么好出身,以前一家子都是农户,这样的人,原本都没有见他家少爷一面的机会,就是见了,也该是匍匐在地,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少爷。
他脸上的不屑不带任何隐藏,男子看得分明。
“你这个小厮倘若与你没有救命之恩,还是送回去的好。”男子提醒道,“无论你来这儿是做什么,总是要与人为善,带着这个小厮,恐怕要把人全得罪了,毕竟咱们这儿百行百业都不见曾经的贵人。”
和男子同桌的女子忍不住插话道:“别和他们说了,高门大户的少爷怎么知道民间疾苦?知道如今的日子对咱们来说有多好?又怎么知道尊重别人?”
“还不如来说说明日火车通车,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姐姐明日真不来吗?”女子问道,“我给她带了东西,她不来,只能托你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