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柯的惊愕之态愈甚,他回首望向负责炸毁矿洞之人,厉声道:“我命你炸毁矿洞,为何仍未动手?”
那人一怔,随即吞吞吐吐地回应:“回……回大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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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狐在一旁嗤之以鼻,身形仿若轻烟般飘然而至,刹那间便坐到了潘柯原本的太师椅上。他翘起二郎腿,神态安然,全然不顾周遭数百人围聚而成的紧张氛围。
众人见李元狐这般,气氛瞬间紧绷若弓弦。
然而李元狐却仿若未察,他悠然启口:“诸位,无需紧张,且继续你们的谈话。我对这东粼之事,亦是饶有兴致。”
潘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他认定李元狐不过是作困兽之斗,便冷冰冰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李元狐侧过头去,道:“你们虽拥金无数,但又能怎样?一旦大量流通,朝廷必定有所觉察,届时你们便是自投罗网。故而,你们只能守着这堆冰冷的石头,徒有财富却难以施展。”
潘柯:“……”
他面色铁青,却未发一言。
而身后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叹息道:“是啊,我们空守着这些黄金,却连一块也未曾动用。”
李元狐跟着长叹一声:“那么,诸位,你们意欲何往?是继续沉湎于这些无法触及的财富,还是寻觅一条真正能够改变你们命运的通途?”
“……”
矿洞之外,数百人肃穆而立,却无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李元狐徐徐起身,轻敛手中折扇,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朗声道:“我深知,诸位是被贫困所迫,方生贪念。但还望诸位相信于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筑东粼及其七县,也脱贫致富。”
潘柯闻此,身躯微微前倾,欲作辩白:“你以为我们未曾努力尝试?我们祖祖辈辈皆生活于此地,何种法子未曾用过?你一外来之人,有何资格于我们的故土之上发号施令?”
然而,李元狐却冷笑一声,斥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东粼,实则不过是为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何曾真正将百姓之利置于心间?”
潘柯满心不服,反唇相讥:“你说得倒是轻松,若换作是你,又能有何良策?”
李元狐神色泰然,高声说道:“我自然筹谋有万全之策。其一,以农为基,设立乡邑粮仓。每逢春日播种之时,若有人缺粮,可暂从仓中借取;待至金秋丰收之季,再如数归还,所获粮食,皆依劳分配。这般一来,人人皆能饱腹,饥荒之患,自当消弭于无形。”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其二,东粼之门户应当敞开,以邀四方商贾,共同助力赈济之事。我定会奏请朝廷施予惠政,诸如减税免赋,以作激励。”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沉声道:“其三,对于无意耕田之人,我将上书朝廷,恳请准许其参与金矿开采。赋予其合法之身份,保障其应有的权益,令人人皆能各展其能。”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当真?”
又有人喊道:“你说话可作数?”
李元狐面色一正,郑重其辞地说道:“我以这东粼太守之身份起誓,我必将全力以赴,力保此三策得以施行,助尔等安居乐业。若违此誓,我李元狐甘愿受万民唾弃,永堕无间地狱!”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挺身而出,言道:“李大人,若您真能践行诺言,我等便有了盼头。我们不惧辛劳,唯惧生活无望。只要能让大家有饭可食,有衣可穿,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潘柯见状,面色一沉,怒喝一声:“诸位乡亲,切不可轻信这外人,他的承诺不过是一纸空文,断不会得到兑现的!”
李元狐冷哼道:“不信我,难道信你?依南越朝律法,私自开采金矿者,皆属重罪,当诛无赦。届时,你们又将何去何从?难道你们甘愿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如同你们一般,整日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吗?”
潘禹即刻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极是。我们所行之事确有违法之嫌,若再继续下去,只会自毁前程。”
众人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场面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潘柯眼见局势有些失控,急得面红耳赤,再次大声喊道:“乡亲们,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这新来的太守不过是想哄骗我们,为他自己谋取政绩!”
然而,这一次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
李元狐趁机说道:“潘柯,你如此阻拦,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心中只有自己的私利,全然不顾乡亲们的死活?”
潘柯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仍嘴硬道:“我这是为了大家不被欺骗!”
李元狐正色道:“老人家,您尽可安心。我李元狐在此郑重立誓,若不践行诺言,甘愿遭受天谴!我虽年岁尚轻,却胸怀壮志,一心只为东粼百姓谋取福祉。我深知诸位往昔生活之艰辛,也必定全力以赴。”
他话音甫落,人群中便有人以双手掩面,哽咽之声响起,泪渍已然顺着指缝潸然而下。
潘柯眼见局势危如累卵,情急之下匆忙夺过侍卫手中的佩刀,妄图借此增添己方威势。
怎奈他并非习武之人,于兵器的运用显得生疏笨拙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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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狐见状,身形如疾风般迅疾逼近,手法干脆利落,刹那间便夺回了佩刀,并轻巧地将刀尖抵于潘柯的咽喉之处:“潘大人,何必如此急切?”
潘柯瞪大双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做什么?”
李元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手中的佩刀微微晃动,仿若在欣赏那锋利无比的刀光:“我深谙刀法,潘大人是否有意尝尝这刀刃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