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潘柯吓得浑身战栗,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其余县令目睹此景,心中亦是惶恐万分,各自暗自萌生出退意。
其中一人心思灵动,试图悄然挪动脚步,欲要趁乱脱身逃离。
然而,他的细微举动又怎能逃过李元狐的目光。
李元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微微一笑,足尖轻轻一挑,一块碎石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只觉大腿一阵剧痛袭来,惨叫一声便扑倒于地。
李元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怎么?这般迫不及待就想领略我的刀法了吗?不过,我得提醒诸位,我这刀法绝非玩笑之举,若是再有轻举妄动之人,休怪我手下毫不留情。” 须臾之间,远处战鼓轰鸣,恰似雷霆万钧,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仿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所震撼,那些原本尚存侥幸之念,妄图负隅顽抗之人,此刻在这雄浑磅礴之势下,纷纷丢盔弃甲,放弃抵抗。
李元狐手持利刃,牢牢钳制住潘柯。
他傲然立在人群中央,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你们所期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之景。我李元狐,身为东粼太守,自当恪尽职守,守护一方安宁。只要诸位能够摒弃执念,不再行不法之事,我必定竭尽全力,为你们周全筹谋,绝不滥杀无辜。”
潘禹见此情形,率先俯身跪地:“李大人英明,我等愿归顺朝廷,自此安分守己。”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效仿,接连跪地,高呼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愿归顺朝廷,安分守己!”
李元狐环视四周,感受到这汹涌澎湃的民意,心中骤然涌起一股豪迈壮志。
他虽非南越之人,却也立志护佑这一方百姓。
***
远方,飞鸟掠过丛林,隐没于那广袤无垠的蓝天与白云之间。
夙鸢,她立于那高远之处,嘴角噙着微笑,轻盈地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的风姿宛若映照于遥远天际。
彼时,她已然成功逃离矿洞,身旁并无千军万马,唯有刘北辰一人手持鼓槌、奋力敲击着战鼓。
虽然仅有一人一鼓,但那股磅礴的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般汹涌而来,仿佛能够撼动山岳,撕裂苍穹。
其实,早在那日遭受责骂之时,夙鸢便已捕捉到了数个关键讯息。
其后她更是通过前来报信的男孩那里,顺藤摸瓜,知道了有关潘禹的诸多事宜。故而她才在表面上选择与李元狐二人独行,实则精心谋划,营造出孤军奋战的假象,令潘柯等人放松戒备。
在此之前,他们已然暗中筹策,于矿洞口旁悄然开凿了一条简易的逃生通道。同时,还巧妙地转移了一部分黄金,以作应对突发状况之需。
只不过……
“石溪村村长逃了,还有你说的‘面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微遥传来的消息并不太好。
……
这夜,月影西斜,大地沉浸于一片萧瑟苍凉之中。
石溪村村长在数人的舍命相护之下,侥幸逃脱了追捕。
他们奔至一处幽僻的树林,于一棵大树下暂且停歇。
村长疲惫至极,望着树梢,神情恍惚之间,竟觉出一阵阵青烟,在四周缓缓弥漫开来。
就在众人惊惶失措之际,忽然有一灰袍之人现身,其长发遮面,双臂皆空,恰似矿洞中的恶鬼。
村长呆愣地瞧了他半晌:“你……”
那人以指掩口,轻轻 “嘘” 了一声。
他咧开森森白齿一笑,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猛地扎进村长的心口。
“噗嗤” 一声。
鲜血四溅,触目惊心。
短刀抽出之际,村长气息断绝。
唯有夜色阴沉如水,那人如飞鸟般悄然隐入林中。
第二日,当衙役抵达案发现场时,除却几具尸体,还在地上发现一个青铜面具,以及写于地上的一行血字:
悼念吾妻 —— 春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