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潘柯瞬间跌坐在地,惊恐万分,几近失声尖叫。
楚微遥见此情形,赶忙过来搀扶:“请大人恕罪。”
潘柯知她是夙鸢身边的亲信,不便责怪,只是挥了挥手,强自镇定道:“没、没事……”
李元狐道:“要不要现在下去看看?”
夙鸢摇头:“眼下尚不适宜。”
她指向那些粗略挖掘而成的矿井口,解释道:“此地未曾设置任何防护支架,自然极易致使矿洞坍塌。况且,井下空气难以流通,人若在其中久留,即便无鬼魅作祟,亦会因缺氧而产生幻觉。”
潘柯问道:“敢问小姐可有化解良策?”
夙鸢道:“首要之事在于稳固矿洞。应当采用榫卯结构的支架,用以稳固井口与巷道,确保矿洞的安全稳固。
此外,还需在旁侧挖掘通风小井,凭借井口的高低落差安装风箱,每日安排三五名壮丁摇动辘轳,向井下送风,以保障空气的流通。至于具体的办法与细节,我会命人绘制成图纸,送至府衙,烦请潘大人尽快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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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柯连连点头,应道:“小姐放心,下官定当全力以赴,按照您的吩咐办好此事。”
夙鸢转头望向李元狐,继而建言道:“李大人,还需烦请您发布悬赏告示,以重金征集有关矿洞闹鬼的线索,并广纳工匠与主事者,共同助力此番勘探。”
李元狐颔首:“夙小姐既然全权负责此次金矿的勘探与开采事宜,本官自当全力配合。”
夙鸢又道:“金矿开采诚然重要,然而大人的安危更是容不得半点疏忽。望大人能够耐心等候,待到各项准备妥帖之后,再入矿洞探究究竟。”
李元狐听出夙鸢对自己的关心,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他本想继续与夙鸢交谈,却察觉她似有回避之意。
潘柯留意到李元狐眉宇之间掠过的一丝忧郁,堂堂东粼太守伫立原地,仿若心事重重,而夙鸢毫无谦恭之礼,径直离去,这让潘柯心中瞬间犹如明镜一般。
他暗自思忖,这位夙小姐背后的势力必定非同寻常。
在回程途中,潘柯不忘反复叮咛下面之人,务必要对夙鸢以礼相待,绝不可有半分轻慢。白云悠悠,似丝若缕,于山间徐徐流淌。
夙鸢与楚微遥登上马车,车夫驭着马车,沿着崎岖坎坷的小道踏上归程。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咕噜咕噜”之声,伴着马蹄的“嘚嘚”声响,一路颠簸不停。
夙鸢凝视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喃喃低语:“此路着实崎岖难行,相较之下,东南方向的道路似乎要平缓诸多。”
楚微遥闻她声音细微如蚊鸣,以为她另有心思:“阿鸢,你方才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是不是因为李元狐?”
“什么?”
夙鸢竟一时未能想起她所指何事。
楚微遥提醒道:“他昨日话未说完便匆匆离去,态度着实有些冷淡。”
夙鸢道:“这是小事。他视我为挚友,有些许小情绪亦是人之常情。况且,这也表明他于我面前能够毫无顾忌地展露真实自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呢?”
“那你方才在想何事?”
夙鸢轻叹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我离开云州之时,太子曾下令让我首月便上交黄金。然而,现今之局势你也看见了,矿洞安全尚难以保障,又何以开采黄金?
我打算修书一封予洛大人,详尽陈述此地的困境,恳请他能代为向太子求情,赐予我们两个月的宽限。”
楚微遥闻言一笑:“更为重要的是,给予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去修筑一条黄金运输之道。”
夙鸢随之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
历经三日的奔波劳顿,在对金矿进行首次探查之后,夙鸢总算归至府中。
彼时,夕阳宛如金盘般穿云破雾而出,将那苍穹渲染成一片金红。她无暇休憩片刻,便匆匆走进书房,铺开纸张,研磨墨汁,挥笔疾书,写成两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