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眉心的一枪。

牧野看到,库奇里奥与“水手长”的眼睛早就瞪成了四颗煮熟的鸵鸟蛋,同时,他们的大衣和长裤都已被汗泪浸湿。

“尤伦卡,让他们都出来吧。我们把这些尸体处理好,至于他们…”牧野看向库奇里奥与吓到跪地求饶的海盗伙计,“…卡朋手下人骑来的马,我们就借用一只好了。”

尤伦卡也拿出自己装在背包中的备用餐盒:要她来猜的话,牧野的土豆汤肯定被卡朋毁干净了。要吃点她准备的三明治吗?

“谢谢,乐意之至。”牧野与她击掌两次,宣告这段纷争的终结。

没能抓到活着的小偷,与浪人滨户交手,没想到最后能让他们撞到送上门来的卡朋与七名走私骨干,这份意外收获,是牧野自圣诞节过后收到过的最佳礼品。

感谢命运的馈赠。

然而,更大的“惊喜”显然还在未来等待。

……

……

在尤伦卡与牧野各自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打断了他们短暂的平静。

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倒在了门前,他手拄着一根破旧的拐杖,背负着沉重的包裹,显然经历了长途跋涉。

尤伦卡迅速起身,抹去嘴角残留的番茄汁和菜叶碎片,她的动作敏捷而利落,展现出与她温柔外表不相符的果断。

她立刻将水罐凑近老人干裂的嘴唇,试图为他补充流失的水分。

牧野也随即行动,走向老人,准备协助尤伦卡。

但当他伸手接过老人背上的“货物”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出现偏差。

那并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衣、满身伤痕的异国女客。

牧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杯奶油与咖啡液分层的冰冷摩卡。

他认出了她,那是玲子,那个本应远离这一切纷争,远在芸州与黑松成婚的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带着那把“伤口永不愈合”的妖刀村正。

老人似乎看穿了牧野的疑惑,他尤伦卡的手腕,裂唇下的声音却颤抖而坚定。

“不,先去救那个孩子,她,她身上都是伤,快给她叫个医生。”

“我,我只是一名拾荒者,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老人的话中透露出一种淡然,仿佛已然看透生死,不再畏惧即将到来的命运。

接过尤伦卡递来的水罐,他大口大口饮咽着。每一滴水都是生命之源,他的牙齿上布满岁月的痕迹,黄褐色的霉斑彰显着他坎坷的一生。

喝完水,老人不再言语,而是以一把矮凳为枕,安然地躺在地上,进入梦乡,所有的重担都已被他卸下,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一个疲惫而又满足的灵魂。

听到他打出的呼噜声与鼻息后,尤伦卡与牧野才双双松了口气。

牧野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受伤的女人身上,他轻轻将她抱起,附近没有床,他便为玲子拉开一张靠椅。

玲子的脸色苍白,即便如此,她仍然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刃—那名为村正地鬼刃。

牧野的心中翻涌出无数疑问,他想知道玲子是如何从黑松的手中逃脱,又是如何得到这把被视为禁忌的武器。

但此刻,他明白首要的任务是确保她的安全,让她恢复体力。

命运的阴影,距远在他乡的武士仅有一步之遥。

……

……

黄昏时分,夕阳将巴西尼会客室外的天际线染成了深红。而在这片繁华背后,一场密谋正被它的蜘蛛精密编织着。

在一间装饰奢华的办公室内,巴西尼指间夹着一支北方进口来的古式雪茄,眼神锐利。在他面前,站着一名来自芸州的浪人,灰渡。

他的目光如同自坟墓流出的蛆虫,源于岁月的肃杀之气不言而喻。

巴西尼缓缓吐出一团烟雾,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了谈话。“浪人,你远道而来,我深感荣幸。”

他的话语如同静心思考后的纵横字谜,每一个词都充满诱导与算计。“你听说了吗?牧野,那个曾经的武士,如今的两面三刀之辈,他在‘全景’饭店附近出没。”

“你可能不知道,他击败黑松后,不仅夺走他的尊严,还拿走了那把象征着石田家族的名刀村正。”

灰渡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他那双冷冽的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一名真正的武士,绝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牧野,他玷污了武士的荣誉,用下作的手段赢得了决斗。

巴西尼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灰渡心中的愤怒之门。

而现在,黑松也被刺杀,我可以感觉到,这就是牧野想要的—灭口—根除所有可能的后患。他不会让黑松过得安生,那灰渡也发誓,他会让牧野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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