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胜利了,维兹南的灵魂,因无法满足与其签订契约的恶魔领主之野心,被收回地狱囚笼。
胜利之夜的庆功晚宴,是一场狂欢。
赏金猎人与佣兵们,是没有立场可言的。
尽管盟军主帅杰拉尔德勋爵一再强调,所有战利品都必须分毫不差,被运回利尼维亚金库充当国有资产和罪证,可众怒难犯。
邪魁便是当年的淘金者之一。
上好的兵器,禁忌法术卷轴,魔药,黑暗造物,有多少便拿多少。
战争结束后,邪魁回到他与信玄、阿斯拉相遇的地方。
他不再是可悲的男孩,战锤要塞,却还是座风沙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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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战利品卖给黑帮匪盗,卖给酷爱钻研邪门歪道的术士。
卖给任何出的起黄金钻石,放得下钱袋而又需要狠家伙的买主。
赚下第一桶金后,他通过这箱本金,着手打点关系。
若干年后,名为邪魁的武士消失不见。
人们只知道利尼维亚多出一名领主,一位成功的香料商人。
他名叫川崎沙笛,居住在距双子河畔不远的山石豪宅。
他人很好,利尼维亚边陲的防御工事、灌溉渠道,水车与商道开拓,幕后都少不了川崎的身影。
表面工作只要做的时间够长,质量足够过关,那便没人再去鼓吹“论心不论迹”。
毕竟,丰收的作物,宽阔的石砖过道…
一桶桶黄金,一座座图书馆与公益机构…
它们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
黑帮家族,武器贩卖,毒品,走私,债务处理。
没人会接触到这些,更不可能有人将它们朝大善人川崎靠拢。
头盔被放在通风处晾晒,洁白的霜月,为那顶颅盔洒上银光。
不会太久了,邪魁—川崎—能感觉到。
看看堡垒下的施工建筑。
他有做过婉拒,可镇民们一定要这么做。
他们集体出资,要为川崎沙笛打造一座石像。
一座可同其城堡媲美的雕像。
还没能完工,但上半身的雕刻基本成型。
拉好窗帘,川崎吹灭蜡烛,以防止隔墙有耳。
是时候召集人手,拿出卷轴待鼠入笼。
……
……
队长知道,就自己的情况而言,他与阿斯拉的重逢算不上喜悦。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也不喜欢。
可他就是开心不起来。
设想一下,一个同你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人类朋友,被另一个准人类朋友质控为肮脏的地下杀手和叛徒。
无论事情的真假,在真相揭示前,安全感与信任的降低无可避免。
“我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可是伙计们…我们该同彼此分别了…”
沉默的欢聚氛围,由阿斯拉主动打破。
“什么?为什么,我们才刚一起赶过半天路。”铅笔对阿斯拉的请求感到不解。
为什么?因为过去的阴影正在笼罩阿斯拉。
因为阿斯拉认出刺客使用的武器标记,来自影武者联盟。
来自邪魁,来自半藏,来自她最不愿面对的黑暗。
她不想说出真相,因为以队长四人的性格,他们肯定会选择留下。
留在自己身边,做出置他们自身于险境的决断。
“总之,我们必须分开。”阿斯拉裹紧斗篷,背对四只哥布林同伴。
“可是,我们能帮上忙,你也能帮我们的忙,”队长想说的委婉些,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不那么刻意,“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阿斯拉眼神的回避,背对他们的身形,似乎都在印证队长的猜测。
印证川崎沙笛向他阐述的“事实”。
阿斯拉又要走了,用她的斗篷。
用她偷来的暗影斗篷,是么?
如果不是,为什么阿斯拉不想说出来?
为什么阿斯拉还要对他们有所隐瞒?
初次相遇的时候,队长连自己梦游过几次、铅笔几次因网络测试不及格,崩溃到坐在酒吧宿醉都告诉阿斯拉了。
“我可没去喝过酒,最多就是陪几个人类跳了会儿机器舞!”铅笔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做出反驳。
他只是想试着活跃气氛,试着让四周的空气别再剑拔弩张,别再如此冰冷。
阿斯拉的目光,由焦虑转为不安,又由不安转为惊恐。
队长左臂上的东西是什么?看上去可不像灰尘。
更像是用紫色墨水涂抹的…以眼睛为原型的魔法符文。
是的,一只偷窥者的凝视之眼。
暗紫色的踪迹,因搜寻到指定目标而激活。
“是川崎,是他拍我的肩膀时留下的!”队长只能想到此种可能。
“一种追踪符文,来自暮光精灵们的法术。”阿斯拉试着擦除队长肩上的符文。追踪符文,可一位商人,为何要追踪哥布林呢?
铅笔与麦片心中的疑问,显然比阿斯拉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