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本该藏于闺阁的珍昭仪容貌,被大肆传扬,人人都想记住这位昭仪娘娘。
这才有了海石被挪上岸,就被围观百姓惊呼是昭仪娘娘一事。
朝瑾听后终于在心中燃起来希望,一转即逝的念头被他牢牢捕捉。
这一块海石,上天赐予的海石,终于让他能救姣姣。
发颤的手贪恋的从海石上抚过,下一瞬朝瑾便收了手,万分郑重的命令,
“你们今日并未回京,玄兔,将他们和这块海石送出宫,待朕醒时再将海石送入宫!”
醒时?
朝玄风心弦被猛的攥紧,面带忧色的看着神色淡然的皇兄。
至兵卫被送走,朝玄风所担心的事,果然成真。
在携芳阁那棵焦黑的柿子树下,朝瑾负手而立。
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玄兔,再与皇兄演一出戏,如你归京那日一样的戏。”
朝瑾顿了顿,偏头看向下颌霎时绷紧,充满了抗拒意味的朝玄风,
“只这一次,玄兔的箭,要对准朕的心脏。”
“皇兄!珍昭仪的身世已然揭开,徐徐图之总有一日可以......”
“玄兔,容朕任性一回,仅此一回。”
朝玄风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在这一刻彻底哑了声。
他的皇兄,光风霁月,惊才绝艳。
是大雍一出生就立下的储君,是要流芳百世的圣明之主。
是他一生的明灯和渴求又嫉妒的兄长。
却在此刻,枯败焦黑的柿子树下,带着沉痛的悔意和决绝,想要任性此生唯一的一回。
朝玄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应下这场戏。
只记得那日,血色氤氲中,珍昭仪横刀颈间,清艳绝尘的面容带着历经万苦的解脱,
“今仇得报,快哉!
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决绝至无可转圜的刎颈,四面八方的阻止,却谁也阻住不了寒光刀刃割开脖颈的血色。
只在下一瞬,破开长鱼姣颈间一线的长刀,砍进了朝瑾的掌心。
霎时翻裂出掌中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