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瑾掌心崩裂的鲜血撒过长鱼姣面容，倦累到燃尽灵魂的眼眸，眼前只有血色。

下一瞬，睫上血被朝瑾拂去。

长鱼姣跌落进一个灼热的怀抱，在眼前的光明彻底失去前，她仿佛听见朝瑾说，

“不过是又一次，迟来的弥补，姣姣，无需在意。”

后来是什么。

是朝玄风藏身在暗处，抬手，搭弓，由朝瑾亲自教导的箭法，箭矢破空，对准了全无防备的朝瑾后背。

一箭穿心。

其后是部下一并射出的羽箭。

而朝瑾只是在利箭穿胸时，遮住了长鱼姣的眼睛。

“刺客，有刺客！”

“护驾，护驾，皇，皇上，保护皇上！”

“快保护皇上！”

霎时乱做一团的琼华宫，太后满面惊骇的看着朝瑾身上深不见尖的羽箭。

直至朝瑾力有不逮，抱着怀中早已晕厥的长鱼姣倒地，太后才霎时从慌乱中回神，奋不顾身的在箭林中穿行。

一切的尘埃落定是朝玄风出现后，擒住了突然入宫行刺的草原人。

“扶光，扶光，太医，太医呢！”

朝瑾眼前是越发沉落的黑，好似比幼年时中毒那一回，还要倦累些。

饶是如此，他却想，如此算不算与姣姣，同尝万箭穿心之痛？

“母后......”

虚弱至极的微弱声音让太后无法顾忌形象的跪在朝瑾身旁，紧紧握住朝瑾的手，

“扶光放心，姣姣会没事，你也没事，别让母后，别让母后一日，失去两个孩子......”

“母后，珍，珍昭仪，护驾，有功，晋为贵妃，传令天下，朕，受草原刺杀，命在旦夕，若朕身故，传位，武安王......

玄，玄兔，文韬武略，不输朕，江山托你，朕能安心，唯，唯珍贵妃，若朕身死......”

“扶光！”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