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怎么就醒不来了呢。
朝玄风越过太后,呆愣愣的走到龙床边。
良久后跪下身,捧住朝瑾的手。
他的皇兄向来顶天立地,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刻。
胸口包扎的绷带渗着血,俊美的面容灰败,他最羡慕的,皇兄恣意无匹的双眸,沉沉的紧闭。
朝玄风曾有太多的不平。
明明是同胞兄弟,明明他不差皇兄分毫,却永远只能落后皇兄一步,只要他想与皇兄并肩,就是僭越,就是居心不良。
他以为,多年来都是他在委曲求全,求皇兄的目光,让自己平复心中的不忿。
直到五日前,他骄傲无匹的皇兄红了眼,抗住天下的肩脊坍塌,
“玄兔,容皇兄任性一回。”
五日前 立夏前一日
长鱼姣提刀迈出宸宫不久,朝玄风便匆匆带着他派遣去濮阳的卫兵入宫。
踏入瑶光殿时,满殿的血腥和郁怀下身狼狈的惨状让朝玄风也不由心惊。
更让朝玄风忧心的却是朝瑾冷沉寂寥的目光。
直到他的卫兵上前回禀,他才看见朝瑾眼底重新燃起的一丝光亮。
“回皇上,臣等在濮阳发现了这个,不知是否有用,但还是想着搬回来了!”
朝玄风派去濮阳的人是军中憨实的兵卫,脑子不算灵活,有些一根筋。
也正是不通灵活,才让朝瑾看见了一丝希望。
兵卫们搬回京的是一块一人高半壁宽的海石,平平无奇的大石上,却由石头天然的裂痕勾勒出女子半面轮廓。
只要是熟悉长鱼姣的人,都能在大石上窥见长鱼姣的影子!
“这块石头从何来?”
朝瑾的声音有些急切,一贯的从容被尽数抛却,兵卫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皇上,这是我们在海边看渔民挪上岸的,还是他们说这石头上的女子像珍昭仪,臣等才花了银子将其买回来了!”
“许多人看见?”
“不少人看见了!”
这还得从前不久,朝廷拨给宁中三十万两白银,分拨濮阳十万两银说起。
因那十万两银子,濮阳人人都知晓县令大人家的女儿不得了。
入宫为妃,还造福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