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恨他,越想离开他,他就越偏要勉强她跟他在一块,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敢使出来。
最好吓得她哀哀直哭,最起码她那时的眼泪,是确确实实流给他的,而不是轻而易举的付诸旁人。
又或者引得她曲意讨好,只要她乐意骗他一辈子,他也能当一个不听不看不闻不究的蠢货。
但他使出来的那些手段,对待旁人或许有效,对待她却是徒劳无功。
晏景原本想将尤晚秋吓得驯服,但到头来被吓唬到的只有他自己,尤晚秋对他狠对她自个儿也不手软,晏景比不过她,只好举手投降,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来扳回一局。
“我在你之前从未遇上过合心意的女子,你不跟我说,我哪里能知晓你的心思。”
他就差说出一句实实在在的祈求之语了。
好在没了记忆的阿奴待他还是不太狠心,听他殷切恳求,只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儿窥他,见他真心认错,倒也对他笑了。
是对晏景笑了,而不是对着那记忆里的什么哥哥笑。
尤晚秋扯着他的袖子,引着他坐到了黄花梨木梅纹官帽椅上,自个儿则是跟他面对面坐着,权当是促膝长谈。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全然平等的态度对坐对视,尤晚秋不在他怀里,不被他掌控,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姿态规规矩矩。
反倒是晏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怀里缺了些什么,但碍于她神色端肃,不敢造次。
尤晚秋开诚布公道:“其实一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待我不甚庄重。”
晏景剑眉微蹙,但却没有接话。
尤晚秋无需他开口,自会说出心中想法:“那时候我分明惧怕你,你却当作瞧不见,一味的想让我看你,于是捏我的脸,逼着我抬头。”
“这很不好!”
她强调道:“非常不好!”
“你既说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对待妻子,一贯就是这般强硬?只要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就要强逼于我么?”
晏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他性子偏执,以前她也懒得理他,高兴了跟他装一装,不高兴了直接捅他一刀,他又没跟旁人相处过,日久习惯了,他反而以为那般模式才是正常。
互相折磨,或许也是另一种情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