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得合他心意,如今一笑,更是宛如春花初绽,惹人攀折。
无需多想,晏景就能猜测出当年他们在金陵时有多郎情妾意,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随意摘出一星半点的岁月痕迹,就能将他这虚假替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辈子他怕是见到月亮一次,就要憋闷一次了。
他心里怄的要死,话语中难免也带出一些来:“昨日种种不过水月镜花,哪里算得了数。”
尤晚秋本因着旧情想饶他一回,听他这般说,只道:“是啊,昨日种种不过水月镜花,就像表哥你曾经对我那般好,如今还不是不拿我当回事?”
他跟王闻序那厮相较,竟还落了下风!
若是她知晓她那好表哥来了京城之后做了什么,怕是说不出这番话来。
晏景心下冷嘲,面上却要顺着她的意,做出那带着怅惋的模样。
他叹息一声,又去问她:“阿奴,我实在不知要如何待你。”
这倒是实话了,在晏景看来,尤晚秋实在叫他没有办法。
杀她,他下不去手,罚她,他把握不好度。
太过亲近她,反招致她怨恨,但若是疏离了她,他自己反倒接受不了。
她瞧着娇弱,本质也并非十足坚强,但在恨他这件事上却是固执无比,晏景软硬皆施,最终不过逼得她一味求死,又或者卯足了劲咬牙切齿要杀他。
时至今日他都不知她的怨恨从何而起。
她昏迷前那句,他毒杀她两次,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得抓心挠肺,恨不得她趁早有了记忆,好告诉他一个明白。
但又怕她真有了记忆,又要恨他至深……
如今种种,哪里是一句前世冤孽,能说得清的?
“阿奴,你教教我……”
晏景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你教教我该怎么做才是敬重你,教教我要如何做一个让你满意的夫君。”
他也就只跟她一个人相好过,又是天生的冷情嗜血性子。
以前尤晚秋越倔强,他也就越偏执。
好似两块有棱有角的磁石,被吸引得硬生生磨在一起,各自撞了个头破血流,互相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