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喝了口茶,又吃了些糕点,补充完体力后,才抬脚往祠堂走去。
齐家众人皆是起身相迎,齐恒随意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抱着牌位,对着祖宗叩首三次,才起身将牌位放到了最中间。
齐家能有今日,齐老太师功不可没。
“大侄子啊,如今你祖父去了,我们齐家怕是,怕是只能靠你了啊。”坐首之人,乃齐老太师的庶弟齐宗宇。
齐恒拱手,对着众人作礼道:“祖父的遗愿,乃是天下大定。我身为齐家长孙,自然会秉承祖父之愿。圣上已传了口谕,我虽本该丁忧一载,但念及国事战乱已起,许我三日后重归朝堂,为国效力。”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圣上迁怒于齐家,连齐恒的路都给断了。
幸而,没有。
再者,齐恒已被任命为太子少师,如今无论谁被立为太子,那都有齐恒的位置。齐家也就算是保住了。
齐恒说完,瞥见了身旁之人的神色,他朝着自己的叔父道了一声:“往后叔父与各位伯伯,还是多收敛一些,外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最好也别让我发现。”
这一句警告完,齐恒抬脚就离开了祠堂。
哪怕有齐老太师支撑着,但齐家早就从根上烂了。
凡是延续了百年的世家大族,怎可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
齐恒一路望着阴沉沉的天,冬日的京城,鲜少有雨水,偶尔还会有黄沙满天。
年少时,齐恒也曾想过,若他不是生在齐家,而仅仅是一户富商之子,该有多好。他其实,羡慕过吴冕,站在权势的边缘,却享受了无尽的自在。
甚至,他还曾羡慕过沈昭月。
幼时的沈昭月,比任何京城的女子,都笑得明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