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唯有沈昭月自己,才是能左右沈明月的人。
齐恒也罢,谢长翎或是庆王也罢,只要有了沈昭月在手上,沈明月自然会乖巧听话。
谢长翎今日来劝她,并不求立刻就能改变沈昭月的心思,只要她稍稍有些动摇,往后就还有机会。
未免将人逼得太紧,谢长翎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他对沈昭月的禁锢,道:“你若想好了,就去城南那家你最爱吃的酥油烧饼店,我将那家店买下了。”
沈昭月偏过了头,那家酥油烧饼店不是她爱吃的,是香叶馋一口家乡味道,她才每次都陪着去。
沈昭月微微颔首,道了一句:“好。”
谢长翎推开了木门,走之前,他又叮嘱了沈昭月一声:“齐恒那人,不可信。”
信不信的,重要吗?
等到谢长翎走后,沈昭月将房门紧闭,重新走回到了账本面前,重新算起了账,等夏嬷嬷回来,定要与她要一张算盘才是。
齐老太师已逝去多日,按照规矩,棺椁不可在灵堂停放太久,应当尽早入土为安。因而,第二日齐恒就已经抬棺出殡,行安葬之礼。
这一场葬礼,整整忙活了三日。齐恒一刻不得闲,原本就赶了一路的马车回京,现下眼底的乌青早已成了一个圈,眼窝深陷。
流云与他耳语了几句:“沈姑娘每日都在房中算账,未曾出过门。”
齐恒揉了下脑门,他睡眠不足,每日又都是素食,早就精神欠佳了,他随口回了一声:“她倒是乖觉了许多。”
“不过,夏嬷嬷回禀,说是沈姑娘看到了庆王妃。”流云跟着又说了一句。
那日祭拜,见到也不稀奇。齐恒想到庆王妃那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不由暗叹了一声:“无妨,等过些日子,也该安排她们见一面了。”
门厅内,齐家众人早坐在了祠堂上,等着齐恒亲手将齐老太师的牌位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