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的讥诮冷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更令莫炤言心惊胆战的那抹声音响起。

那是江雪倾前身时的声音，她声色犀利，如同一柄冰雪结成的冰刃，直直插.入莫炤言的心脏。

“就因为你不服，你就十年如一日假扮另一人的替身，在我低谷期接近我，事事哄得我顺心，让我误以为是故人又回到身边。”

“就因为你不服，就要在我卧室的熏香中加料，让我逐渐身体孱弱，丧失身为合香师最重要的嗅觉！让我的天赋被彻底摧毁，黯然离开由我妈咪和外婆亲手创立的梅香堂。”

“就因为你不服，你就在我的车上动手脚，让我在二十七岁生日当晚，驾驶跑车失控地冲破防护栏，从山路上冲下悬崖！你明明看见我还有的救，却见死不救扔下打火机引燃汽油，让我葬身在火海之中！”

“你出生在尘埃里，却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你天生心高气傲，却懦弱卑鄙。你靠着女人逆天改命，阶级跃升。你以为自己从此平步青云，名利双收，华服加身，自此穿梭于名利场中，就能成为人上人。可到头来，你根本连涂山凛的一分一毫都比不上！”

“闭嘴！你闭嘴！我不可能比不上涂山凛！他只是命好，我拥有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莫炤言发狂怒喊。

他的怒吼声却没能阻止虚空中的声音。

“有些人出生在豪门，即使成长过程中一直被算计，被围剿，被伤害到只剩最后一丝气息，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即便如此，他从不放弃，意志坚韧，他就算打击对手也是光明磊落，从不背后下黑手！他想要得到什么，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以真心换真心。”

“莫炤言，像你这样从内到外都卑劣至极的人，根本不配合和涂山凛相提并论！”

“你出来！江雪倾！你给我出来！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缠着我？你出来！”

莫炤言双眼赤红，理智和心理防线已然被刚才一句句冰冷狠厉的话击碎。

“这一次，换我杀你。”

话音落地的刹那间，江雪倾骤然出现在莫炤言身后，她双手用力在他背脊上一推。

莫炤言失去重心，无法抵抗地朝山崖下坠落。摔下山林的瞬间，他看见那个因车祸撞开的豁口处站着一个女人。

凛凛寒光中，他看清楚女人的脸，赫然是——

“江雪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