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亲手将你抬上梅香堂理事的位置，你还不知足……要和我爹地联手，一起将我除掉。”

“没有！我没有做过！”莫炤言声色发颤，表情狰狞而畏惧地对着空荡荡的山路怒吼，“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究竟是谁？”

雪落无声，夜色愈发寂寥。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吗？自从和你成婚后，我的身体一日日败落，我丧失嗅觉，你们一次次逼着我交出红梅雪踪的香方。你敢说，这些事，你一件都没有做？”

虚空中飘来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府的控诉。

莫炤言吓得面无血色，他浑身无法自控地颤抖。他心虚害怕至极，连吼声都带着颤音。

“我没有！这些……这些都是阿叔他逼着我做的！”

“阿叔？”

“江雪倾的爹地就是我老家的阿叔！是他！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包括让我改头换面模仿涂山凛的一举一动，迎合江雪倾的所有喜好，接近她，设计她，让她因为我和涂山凛那些相似的细节，对我产生兴趣，彻底爱上我！”

那道缥缈空灵的声音忽然放声冷笑起来。

笑声飘荡在寒风中，伴随漫天乱舞的雪霰，簌簌拂过莫炤言的耳尖。

他吓得几乎发狂，在原地暴躁地跺脚，朝着半空大喊。

“出来！你给我出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回到这一天？江雪倾她明明已经死了！她根本不可能再重新回到我面前！梅家的香方已经到我手中，只要再拿到香母，我就可以彻底摆脱阿叔的控制！”

那道冷笑声持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停下来！不许笑！你给我出来！”

笑声来自虚空，根本无法捕捉，莫炤言像是疯了一般朝四周怒喊。

“我才不愿意继续做谁的傀儡替身！涂山凛哪里比我更好？他只不过是命好出生在豪门，除此之外他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假如我也是像他一样出生在涂山家，我根本不用看人脸色，十几年间全要活在阿叔掌控下！喜怒哀乐全要受人牵制！”

“我是生来就必须低人一等吗？我也是个人！我也曾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出那座破败的小镇，我是港大的特招TOP1！凭什么？因为我出身底层，就要被踩在脚下？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