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想不明白,但又不能违背云追的意思,狠狠剜了叶蓁一眼,转身去驾马。
马车跑起来,李煦安在云追怀里颠得难受,好看的长眉紧紧拧着,又似是身上痛的厉害,渐渐咬住了唇。
外头明明热得人冒汗,他裹着那么厚的狐裘还冷得打哆嗦。
叶蓁没办法思考,只下意识脱下外衫给他披,也不想想薄薄的一件外衣能顶什么事。
但云追没阻止,只是红着眼替他主子委屈,“没有用的。就是端来火炉也没用。”
叶蓁前世只知道李煦安身体不好,喝的药也多是补气养血,凝神固本之类的,并不知道他是生来就这样还是后天遇到了什么。
这一世见他比自己以为的要好很多,即便杀了七八个刺客吐了血,在白云观休息了几日也就好了,让她几乎忘了他是个病秧子。
叶蓁碰到包裹李煦安的狐裘,觉得一层看不见的寒意往自己皮肉里钻,也跟着打哆嗦,“昨日见二爷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云追不断搓着李煦安身体,眼泪都落下来了,不肯答话。
马车在京城跑不快,李煦安更难熬,眨眼功夫,唇角的血都凝成了深红色,车厢温度也跟着不断降低。
叶蓁眼眶胀得厉害,也学着云追的样子,跪下去揉搓着李煦安双腿,隔着狐裘都觉僵硬起来,一时间让她颤得下不了手。
怎么会这样。
叶蓁看着李煦安紧闭的双眼,思绪一片空白,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措。
马车不知走到了哪,两边的叫卖声渐渐消失,车帘一晃,一身黄袍的桑乔进来,见此情形,向来笑嘻嘻的嘴脸也渡了层凉凉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