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小姐摇头:“我不进宫。”
“若是平时,父亲便由得你,只要你幸福快乐便足矣。”朱合洛语重心长地说道,“府中锦衣玉食地娇惯着你,本不图你有所回馈。”
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只是朱府如今已是风雨飘摇之际。”
朱大小姐便安静了下来。
朱合洛语气更软了:“乖女儿,你知不知道,祖母与父亲是几多辛苦才从微末之处一点点的布局,做成当初内外夹攻的大好局面。”
“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受了多少的屈辱,那些你无缘喊一声叔伯的人,又是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才能在润王和安国府中谋得一席幕僚之位。”
“若于家还在,大长公主和润王的局面不败,京都如今早就成了一团乱麻,再有安国公府在外作乱,赵家内忧而外患,不论谁赢谁输,我柴家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祖母与父亲筹谋多年,就是要这大宋乱起来,只有乱起来,他赵家人杀尽赵家人,才能颠覆这大宋江山,光复我大周。”
就因为陈小七杀了田犇,将这罪名嫁祸给于管事,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于家,又因为要洗清朱府的嫌疑,不得不安排杀手来朱府行刺……
朱大小姐支吾着:“可父亲,是你屠她满村在先……”
“光复大周,你以为就凭嘴皮子吗?这是要见血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朱合洛动了怒气,“她与朱府是解不开的死仇。”
朱大小姐就愣住了。
“你好好想一想,是要自己家人,还是要一个处心积虑进府本就没安好心的小丫头。”
朱合洛不耐烦地起身了。
“想明白自己是要当一人之下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当个事败后被抄家灭族送进掖庭的罪奴。”
“若是想明白了,便配合观棋将这出戏演好。”
在他转身走后,屋里终于响起了朱大小姐的哭声。
……
朱合洛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