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统领当了皇上,我要做异姓王...我要做异姓王的...”
“您把这铁笼打开,我跌下去,如果找到一条生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呀...”
“我有宝贝,有金器银器,有前朝王公家里的海蓝釉明月葫芦。”
“有掐丝珐琅宝鸡彩凤烛台,还有山河虹紫铜漆镶翡翠枕头。”
“都送给您,都送给您...”
“在我脑子里藏着,在我脑子里藏着呢...”
“您放过我罢...”
从副驾驶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那是全副武装保持警戒的流星——他依然维持着半狼形态,只怕这败军将领垂死挣扎。
“嘿!听上去都是丹秋国的国宝呀!”
刘大将军面露尴尬之色,跟着讪笑:“是,是国宝...”
步流星:“你知道我是谁不?”
刘大将军摇了摇头,又立刻反悔,他想解释——总要说点好话。
他心里琢磨,这押运犯人的职务该如何称呼呢?
是典狱司的官儿么?东洋来的仙人也讲究这些吗?
礼数还是要有的——
“——这位英雄,您要是愿意帮我...”
有了生路,刘大将军努着身体,一下子来了劲头,越来越有“人样”了。
“别看您现在还做押运的苦力活,到了灵光佛祖手下,您一定出人头地,和这位仙舟司务(汽车司机)一起飞黄腾达——灵光佛祖许你们美眷,给你们仙丹吃,都有仙缘,都有仙缘的...”
“哈哈哈哈哈!”步流星拉扯雪明的衣袖:“明哥!你听到吗?”
“哎!哎哎!哎!”江雪明稳住身体,抓紧了方向盘:“越野呢!别搞我!”
事情不如刘大将军想的那样顺利,这一路上他费尽口舌,和大狼狗有说有笑,从小到大吹的所有牛逼,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讲过一遍,似乎是快活得很——两人聊到投机处还能称兄道弟。
可是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车辆行驶到佬山矮坡附近,顺着佬山的西北悬崖往下索降——刘宝光这才意识到,原来敌人一直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这一个多月的搜山,搜不到半点人影,连炊火烟气都寻不见,敌人的老巢居然在如此险峻,如此偏僻的洞窟之中,从洞窟开凿的痕迹来看,好像是仙人运用法术挖出来的!
他跟着这两个年轻人一路往里去,任他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了,他开始叫骂,在营地之间受人观赏,心里感觉耻辱,摆正身体强作威风,最终被这无法言喻的压力击溃了。
他开始哭丧,进到军营窝棚,在铁笼中恍惚着,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负责问询刑讯的人,也是枪匠在广陵止息的领路者——卢卡参谋再次回到了前线。
老爷爷本该退休了,把马奎尔送到战团以后,他实在放心不下,又有了新的牵挂。于是干脆拿回了战团证章,胡子花白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也要回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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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枪匠话还没说完。
卢卡老爷子立刻说:“去休息。”
枪匠:“你要怎么处理他?”
卢卡没有说废话的意思,从抽屉里取枪指向俘虏的脑袋。
枪匠没有阻拦,哭将军倒是多问了一句:“卢卡老师?不留活口吗?他或许有用?”
“已经够了,刘家峡据点发现了许多线索,包括来往书信,军机秘文——快刀旅不需要俘虏,我们从来不会接收政治犯,他是敌军将领,他的士兵已经早一步去了地狱。”
击锤来到待击位置,卢卡参谋表情决绝,异常冷酷。
“一个无能的将军必须做出表率,如果他早那么十五分钟领兵投降,至少能避免四千多人的伤亡。”
“这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早该死了,辛苦二位带着他走了这么一段路。我跟着元帅在香巴拉见了太多太多这种窝囊废物——他们仗着仙丹圣血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落到快刀手里,难道我要送他回青金裁判所接受文明世界的审判吗?我是军人,我必须坚守使命。”
阿星点了点头:“确实,他没有这个机会,我和他谈了这么一路,还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马岭乡城的军民或许是受了犹大的蛊惑——结果这家伙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这不是悔不悔改的问题。”卢卡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们不需要敌人的悔改,我们不接受,不承认——绝不会原谅,哪怕有一丝一毫原谅的契机,也轮不到我来原谅他们。”
枪匠率先揭开帘幕,走进雨水之中。
流星跟了出去,身后传来枪声,七颗子弹全部打光了,再没有哀嚎或求饶,也没有惊惶的哭泣。
“好像白走一趟...”阿星变回了人形,他这一晚上来回反复奔波,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他抓住败军将领,特地送回战情中心,结果刚送到营地就被卢卡老师给毙了。
江雪明反倒是神采奕奕,这都要托现代武器的福——没有魂威超能来消耗他的精神力,在这种攻防状态下,雪明反倒是如鱼得水,来到一个相对舒适全力输出的状态。
“流星,我不觉得是白走一趟,你既然要把这家伙带回来,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我觉得很合理。”
流星嘀咕道:“卢卡老师说得没错,这家伙真该死。”
“对归一教的邪恶爪牙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江雪明摘下面盔,任雨水冲干净脸上的血污:“起初我和BOSS说,我想做点什么,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只求能保护自己。”
“拿走无名氏元老院的棍棒以后,我一直都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扛起这份重任——不止一次,我想把它还给BOSS。”
“是你给了我信心,流星。从英国伦敦回来以后,我其实一直想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