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是的,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也会想到的。关于亲人之间的神经元连结就像爱人之间或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纽带一样牢固,即使在监禁之后,它也会完好无损。”
“是的,”琐屑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他会发现什么了,琐屑只有一个无比强大的连结,那就是莱利,因为她既是父母又是伴侣,但是她不知道在死亡后这个连结会不会继续存在。
“拿把匕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来切一下?”
“不,呃……我马上回来。”他又匆匆离开了,回来后,一个卫兵的粗糙匕首在他身边飘浮着,“来吧,野兽,把你的尾巴穿过栅栏。”
“那不是我的名字。”她还是转过身来,把尾巴伸了过去,这样他就能切下一大块粗糙的绿色鬃毛,他这么做了,丝毫不顾她是否舒适。
“野兽才没有名字,”他说着,挥舞着匕首,好像要把她的话赶走,“它们永远不会有名字,只有有灵魂的东西才有名字。”他把匕首插进腰带,放在钥匙旁边,不过这个给卫兵使用的武器很难插进为更高雅的东西而做的鞘里。
“去做你的测试吧!然后你就会看到!”
与几个月来独自在黑暗中度过的时光相比,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简直是飞逝而过,她肚子里哪怕有一丝爱也足以把她唤醒,当乐思观测他的测试结果时,将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这些都让琐屑更加清醒。
警卫们又来了几次,给她换墙上的蜡烛,这是他们过去经常忘记的事情,但是她并不介意,因为幻形灵的视觉是如此敏锐,根本不需要蜡烛,但就在刚才警卫过来时,她对光明表示欢迎。当乐思在楼上实验的时候,琐屑在准备着她的计划,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四个小时后,大厅里响起了急切的蹄声,乐思在她的牢门前停了下来,他的鬃毛乱成一团,西装和腰带都脱掉了,“你……你确实……”
“先喘口气,”奇琐屑说着,蹲在门边,回头看着他,“我又不会逃走。”
乐思没有理会这个建议,尽管他第二次说话时恢复的好多了,“你是一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对我施了什么咒语?……我都没注意到?”
她摇摇头,“你一定在逃避你的检测结果,如果我能在你不注意的情况下把魔法施加到你身上……如果我有那么多的魔力,我为什么不使用我的魔法逃跑呢?除此之外,我知道你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结果是错误的证据,你和我都很清楚,伪造神经元是不可能的。”
乐思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是他生气的第一个迹象,“我知道你一定做了什么!这不是真的!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赝品。”
她摇摇头,“还有一个秘密,我不怪你搞清楚了这一点……但反转(Inversion)也是……”
“我不认识你!”他喊道,听起来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我从来没有和野兽说过话!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们。”
琐屑站起身来,大步朝栅栏走去,“你愿意……你愿意听听我的建议吗?这并不难,我保证,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把目光移开一会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现在他声音里的愤怒是非常真实的,一点也没有掩饰,“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但是……”
“把目光移开一会儿,”她重复道,“你不必站得这么近,见鬼,你也可以走开,但我认为如果你这么做,我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就几秒钟,求你了。”
“我父亲想知道幻形灵的秘密,”他说,“就算我现在纵容你这么做也没用……我会让他解剖你,好好研究研究,这就是我父亲想要的结果,没有哪只野兽值得我们多出这么多麻烦。”但就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乐思转过身去,面对着后面的墙和慢慢融化的蜡烛,“好吧,野兽,我数到五。”
他数数的时候,琐屑用尽了最后几滴她储存的爱,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感到饥饿的爪子在她的胃里抓来抓去,她想要放弃咒语,但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强迫自己用尽所有的魔法,强迫自己的身体发生改变——她变得更高,更瘦,更优雅,她的皮毛变成了熟悉的颜色,她的鬃毛变成了鲜红色,她变成了反转(Inversion)。
她也变得非常虚弱,一个完全没有爱的幻形灵几乎无法存活,她听不见乐思说了什么,只是瘫倒在地上,感觉石头向她冲来,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琐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