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真想的反而是——他到底知道什么,又想做什么?
时间回到现在。
孟荣华被许宝林尖锐的话语直击心脏,她恼火地甩开许宝林的双手:“......不过是个贱民玩意儿,别以为你扒上了谢氏,就能、就能......”
许宝林任由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慢慢渗出血迹,甚至用另一只手将伤口撕得更大:“就能如何?”
“就能得宠?”
她的笑容丝毫未减,鬓边垂下的步摇轻轻摇晃:“我不是已经得宠了吗?”
许宝林张开双臂,像是鸟雀展示自己身上绚烂的羽毛一样,向孟荣华展示其了自己化为实质的宠爱:“此为玉宇琼楼九纱衣,孟荣华可晓得是如何制成的?”
“光是这打底的料子啊,就要从蚕子开始,精心挑选出生得最圆润饱满的,再以十四岁以下的处子,亲手摘取百年老桑树的嫩叶养育,直至长成吐丝,在取蚕丝中最最均匀柔软的那一小段,染色,与金银丝一起织成缂丝缎子,再取了同样手法养出的丝线中最莹白细巧的,编织成这软硬适中,网眼恰到好处的轻纱......”
只一套衣裙而已,费时费力又废人。
比起成品的美丽华贵,它所代表的权势和尊荣才更被人所看重。
随着许宝林刻意炫耀的叙说,孟荣华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
这种衣裙向来只供奉给皇室,是可以抵一地的税赋的。
她虽是世家贵女,也没能耐去得这样的一套衣裙,而如今......而如今......象征着天家富贵,皇帝盛宠的衣裙,穿在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也没任何地方能叫自己看得上的,出身低贱的女子身上了!
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