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瑢尚絮絮说着些旧事,伴着天光渐明,沈余娇忽听见屋外响动,原是底下侍婢们摆了些祭祀之物于偏院空旷处。
“时辰差不多了。”白瑢吹灭了烛火,而后站起身来,“今年,便随我一同祭拜你父皇和母后吧。”
“……是。”
这是沈余娇第一次祭拜双亲,虽然仪式小而简单,但依然叫她心头一酸。毕竟帝后薨逝,本该行国丧之礼。
“阿娇。”因着有旁人在场,白瑢压低了声音道,“从明日起,我还会日日去给圣上亲自送药。记住,速度越快越好。”
简单祭拜过先帝先后之后,沈余娇便提着灭了光的灯笼回到了东宫。
“阿娇这是去了何处?”
她甫一踏进东宫大门,便撞进了似笑非笑聂景琛怀里。她一个趔趄,手中的灯笼落到雪地上。
“太子殿下还真是神出鬼没。”她扯了扯嘴角,将身子让到一边,“太子殿下还要上朝,臣妾就不拦着太子殿下的路了。”
聂景琛隐隐约约闻见她身上尚未散去的檀香味,便猜着她清晨只身去了凤鸣宫。他不恼,只默默然点了点头,而后踏步离开。
只要她不是去天牢、不是出了这皇宫,他尚可以给她一些自由。
送走聂景琛后,沈余娇便速速回了南厢房,却没有回屋,而是转头去敲柳凝烟的房门。柳凝烟开了门,见是沈余娇,便恭恭敬敬将她迎进屋来。
她房内东西置办得简单,想是临时居住在此的缘故,便只带了些必要的东西过来。话虽如此,房内却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幽幽清香,既有些茉莉的花香味,又带着几分木调香气,实在叫沈余娇好奇。
“凝烟姑娘屋内实在是好闻哪,可是用了什么特别的熏香?”
柳凝烟笑而不语,只从怀中取出了个精巧的小盒子,里边装着几枚香丸:“没想到娘娘才一进来,就闻见了这香气。这是奴家新研究出来的香丸,正思索着想要送给娘娘呢。”
沈余娇莞尔,接过那小盒子端详道:“有意思。不过茉莉本是夏秋时节开在南方的花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