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河哥!”
秦向河走近,瘦小身影发现后,立刻爬起笑嘻嘻的打招呼。
“哦,泥冬啊。”
眼前这个十五、六岁,浑身泥猴子的少年,叫高冬。
小学没读完,高冬就辍学,很小便跟着下地干农活。
农闲时,爱下河摸鱼钓黄鳝这些,整天身上跟泥巴糊的,所以村里都喊泥冬。
秦向河赌钱,十赌九输,偶尔老天开眼,能让他赢一次。
好不容易赢钱了,那不得烧包烧包。
路上若遇到捣鼓这些的泥冬,他就拽出一、两块钱来买几条鱼啊啥的。
再另外多给点钱,让泥冬跑腿去村西头打点散酒,这样晚上就能召集狐朋狗友来家里海喝一顿了。
“耍钱刚回来吗!夜里下过雨,我掏了几个大的,要不要给你留一条。”
隔着缓缓流水,高冬拎起地上草绳,上面串着几条粗长的黄鳝卷缩扭动。
见对面摆手,高冬没失望,这个本来就没什么人爱吃,也说明了秦向河没赢钱。
拎着草绳,泥冬跳下河沿,很快消失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大半夜过去,河水涨了些,好在秦向河昨晚下卡时,树枝靠着岸边。
开始拔的几根,中剩光秃秃卡子,让他心中咯咚了下。
这时候条件艰难,他家更因这几年赌钱喝酒愈发如此,别说菜,连缸里白面都见底了。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宝出生后,他家是有三口人的农田的。
以前混账,但有妻子督促,农忙时他也被强拉着一起下地,一年到头没什么余钱,至少粮食能收些。
将细面、粗面、玉米面这些混搭着,吃不好,总归不会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