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这些,明显是没放多少白面。
饥肠辘辘,等不及蒸热,端出来,见一个上面有小牙印,想必不是大宝就是妞妞咬的。
花卷塞嘴里,不待玉米渣夹着微酸味道填满喉咙,他就急忙吐出。
放几天,都有点馊了。
灯线下就是铁水桶,捞起里面葫芦瓢,等漱完口,他狠抽了自己一下。
可想而知,俩娃在家吃的什么。
灌了大半瓢水,暂时不觉饿了,许是时隔二十多年重新见到俩娃,兴奋的没一点睡意。
回屋看了会俩娃,想起妞妞睡前惦记吃肉,忽然瞧见床角放着一个梳头用的篦子。
拿出去洗净,找来剪刀,将篦子一根根剪下,把另一头也削尖,用细麻绳栓上,厨房有现成树枝,再一根根系到上面。
雨早停了,外面被月光照的透亮。
出门到沟边随便找块泥地,一铁锹下去,蚯蚓乱爬。
等破瓦罐里细蚯蚓装满,他抱起那堆栓好卡子的树枝,往村头小河而去,
茅塘村很小,不过百来户,坐落在空阔山坳里,又因地势缘故,住的大多分散,东一片西一片的,其中他家住在最东头,旁边挨着的,则是刘剑两口子。
数米宽的小河,绕着村东头流过。
站这,能遥遥看到透出光线的小院,这个距离让他很心安。
蚯蚓扯成小截,串到篦子削的卡上,然后沿着河边,把树枝插水里,系着绳子的卡子则垂进水底。
是前世看过的一个简易抓泥鳅的方法,山坳里塘多河多,鱼没多少,但泥鳅、黄鳝这些却不少。
几十根卡子下完,他回家坐床边,边看着俩娃边瞌睡。
等迷糊听到鸡叫,他睡眼惺忪站起,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给睡觉不安分的俩娃重新掖好被子,他从院里找出个废旧竹篮,还没走到小河,就见对岸趴着个瘦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