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曜:……
什么天神,分明是糙汉!
蔑了他一眼,皇帝悠悠道:“我刚从文闲妃那儿回来。”
什么?
任是武贤妃素日里粗枝大叶,一旦论及帝王宠爱,那也是斤斤计较的妒夫一个。
“文妃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武贤妃没忍住,一脸酸气道:“一天天拿着个细笔杆子作什么妖呢?”
皇帝脸一僵。
“等等,哪个文妃?”
“说了是文闲妃。”李萌曜忍不住瞪他,怕不是上了年纪,耳朵也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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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缠着陛下画小人的小人?”
李萌曜:……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是小人?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人!
时间拉回到一年前。
文闲妃生辰,她恰逢闲时,特意赶去他宫中,不想路上遇到这莽汉,死皮赖脸硬要跟着去。
当时他刚刚立了功,她不好轰他,只能随了他,不过一直提着心,但见他一直安分,没惹什么事端,才松了口气,却未料这一松,就差点没了。
起初,文闲妃拿出他新作的一副山水画,天高云阔,山遥水秀,只一眼便让她叹为观止,不愧是文妃中首屈一指的高才。
然此画未竟,文闲妃又当场提笔把她画入其中。
“千里江山,锦绣河川,天子俯瞰,睥睨天下。”
此句一出,胸腔震荡。
这是她打下的江山!
文闲妃的生辰,她过得很欢喜。
“就是缺了一个与陛下共享山河的人。”文闲妃又道。
当时她面上没表露,心里却很不赞同。
江山她一人独享即可,要旁人作甚?
但受不住对方期盼的眼神,想到毕竟是他生辰,又把她画得传神,她不好驳了文闲妃的面子,何况对方又长得芝兰玉树,兼有旁边的黑熊作衬,简直就是一副谪仙之姿,她更不舍得拒绝,便拿起笔一挥而就,把他画在了自己的身旁。
文闲妃看得心喜,她也瞧着欢喜。
“这幅画献给陛下。”文闲妃笑着说道。
当时她心里可受用了,怨不得她喜爱文妃,会做人!
“陛下,怎么就只两个人?”黑熊突然插嘴。
怨不得武妃不讨喜,轻易说不出人话来。
“你还想几个人?”她问得不耐。
她能容忍闲妃是因他生辰,旁人休想觊觎!
黑熊皱眉,一语不发。
瞧他的样子,正气凛然。
和朝堂上为民请命攻打敌国的样子一般无二。
他这是想到百姓了!
她在心里汗颜,是她太自私,忘了江山当与万民共享。
“今日文闲妃生辰,我不好空着手,便浅浅露一手,只当献个丑。”黑熊沉寂半晌后,突然道。
话音刚落,她一颗心就凉了,他说献个丑,那是真的丑。
“住手!”她叫停的同时挥出发间的金钗,但还是没能阻止住对方。
那人手起笔落,画了个鬼。
何为鬼?
便是长得吓人的死样子。
两只脚就占了两座山头,再往上,依次是足、腿、腹,每一处都是令人震撼的大,再看旁边的她,就像被人踩在脚下似的。
哦不,被什么人,他画的就不是人!
因为画完了大脖子便到了纸的尽头,自然而然地,那最紧要的人头,他就没画成。
当时就把她气得要去见鬼了。
文闲妃画技超群,出手之作无不值万两黄金,被他一搅和,她到手的金子全没了!
看着他还要继续,她直接抢走他手中的笔,要是臣民都长这般模样,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陛下我还没画完呢!”
“你还想画几个人?”
“我没想画旁人,我只想补上我手中的刀。”
……
也就是当时她手里没刀。
还以为他之前那正气凛然的样子是为着百姓,啊呸,纯粹是为他自己!
再看一旁文闲妃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疼极了。
她的万两黄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