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镇长周怀礼恐怕是当不了官儿了,高铭久会将情况逐级上报,不久之后就会给他一个说法。
而那两个日本细作就没那么幸运了,天擦黑的时候,周泰安命人在不远处挖了一个坑,毫不怜悯的将他们推下去活埋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反正他们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索性就让他们人间蒸发好了,对此,高铭久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大为赞赏,两个年轻人脾性相投,聊的非常融洽。
“实不相瞒,这次的事情要是搞砸了,我办事不利还是一方面,关键是对朝鲜那边的空中防务恐怕要无限期延后了,因为我不但负责培训学员,还负责在这里修建一条简易跑道,也就是小型军用机场,这个机场相对来说是起到国防作用的,日本人居心不良,不得不防。”高铭久感慨道。
“这确实是好事儿,我看问题不大了,已经解释清楚了,相信百姓们会支持你的,只要不白使唤人,就没有人会拒绝赚零花钱的。”
周泰安忽然想到一件事,随口问道:“你负责培训飞行员,有没有指标?给哥哥我也弄几个,制空权对未来战争起到的作用无与伦比,招生都有啥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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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铭久哑然失笑:“周兄,你想培养飞行员?那你有飞机吗?”
“这个……暂时没有,不过想买马必须先配鞍子不是?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未来啥样,谁又说得清呢?”
“也是!”高铭久深以为然。
“起码得有文化基础,在一个就是胆大心细,不恐高就成,什么指标不指标的?就是兄弟我一个人说的算,如果你真有心培养飞行员,那就送过来就是,咱们东北,乃至咱们全国,缺的就是飞行员,飞机有钱随时可以买来,但是培养一个合格的飞行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的,咱们也算是为民族复兴铺路架桥吧!”
“那可太好了!难得国家还有你这样深明大义之人,看来中国还是有希望的。”周泰安感叹不已。
“我不算什么,那些为了民族统一大业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的先驱者们才是了不起的人。”高铭久一瞬间眼神有些忧郁。
“高老弟指的是?”周泰安明知故问,他显然明白高铭久口中所说的那些先驱者,就是北伐部队。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想要强大起来,必须得凝聚成一个拳头,像目前一片散沙,如何不被外敌欺负凌辱?可惜有多少掌握权利者只顾自己的利益,地盘,置民族未来不顾,只会窝里斗,中原何时才能消停呢?”
“国民政府军势如破竹,那些妄想阻挡历史潮流走向的人,必将被碾压成粉末,眼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做最坏的打算,朝最好的结果努力就是了,时局目前还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左右的。”周泰安宽慰道,他看得出来,高铭久是个热血的爱国军官,此子可交也。
此时天已经傍晚,高铭久死活不让周泰安他们赶路启程,两队人马并为一伙儿,直接开进梅河镇,包了一个最大的馆子,将手下兵士安排好吃喝后,一众军官坐了一个大间,开始喝酒唠嗑。
通过酒后交谈周泰安得知,高铭久的确是个人才,他的飞行技术是在国外所学,回来后很受小六子赏识,奉军飞行大队共有飞虎队,飞豹队,飞鹰队,飞鹏队,小六子自己身兼飞鹏队队长,同时任命高铭久为飞鹰队的队长,可见对他的器重,不过高铭久似乎并不觉得多荣耀,满腹心事。
“少帅那个人虽然对我器重,不过我觉得他性格软绵,目光短浅,而且耳根子不坚定,容易被人左右,就说他爹这件事……居然连个屁儿都没有,不声不响的憋下去了。有理有据都不敢出手报复,这让所有人寒心了,家仇都可以隐忍,日后万一真和外敌干起来,能指望得上吗?”
周泰安拍拍他的肩膀“你叫我一声兄长,那么我就开导你两句,还是那句话,大局面咱们左右不了,只能左右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经营好自己,别的只管笑看风云就是了,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目前的形式,像你我之辈,你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你说的也对,小六子确实不靠谱,想要保东北家乡安危,还得靠自己,靠谁都不把握,你说是不是?”
高铭久点头“我前几天揍下三架日本人越境的飞机,他们领事馆和关东军司令部已经在少帅那里闹上了,说是有三架飞机在通化附近失踪了,要求东北军协助彻查,呵呵,真他妈笑话,拿东北当他们自己家后院了?”
“少帅告诉我这段时间消停点,不要再和日本人发生冲突,免得让他们找到发动战争的借口,我去他姥姥的,一个外来户居然把坐地炮给镇唬住了,这简直就是耻辱。”
“发展空军?有个屁用?武装到了牙齿又怎么样?别人打你,你得有胆量还手才行,否则就算像刺猬一样全身长刺儿,也难逃挨揍的命运,唉!真替他们老张家上火。”
显然,高铭久不胜酒力,今天遇到周泰安这样对脾气的同龄人,不免借着酒意把心里窝着的话掏出来。
“兄弟,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拯救世界的指望,这年头,谁都不可靠,只有自己。”周泰安有点动容,喝了两杯酒,也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