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的手指在沙盘边缘重重一叩,震得七柄断箭簌簌作响。
林冲掀帘带进的北风卷起案头残页,露出《天工开物》残卷上斑驳的水渍——那是三日前运送粮草的驮队遭遇暴雪时留下的印记。
"把耶律首领请来。"他忽然将炭笔折断在河渠图断裂处,"再取十斤青盐,要雁门关老窖里腌过三年的。"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毡帐时,鲁智深正用禅杖挑开冻成铁板的面粉袋。
武松提着两坛烧酒撞进中军帐,却见兄长将青铜镜倒扣在沙盘中央,镜背饕餮纹正对着汴梁方向。
十三个部族首领的腰刀在烛火下交错成网,刀柄流苏上结着冰晶。
"诸位可识得此物?"武大郎突然将半枚银锁按进沙盘,带血的锁链缠住象征鹰愁涧的碎石,"三年前童贯征辽,户部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里掺了三成铅。"
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耶律大石解下佩刀时,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突然崩落——正落在沙盘标注着铁矿脉的位置
五更天的雪粒子砸在铁甲上,武大郎站在夯土垒成的了望台,望着蜿蜒如伤疤的废弃驿道。
他解下大氅罩住瑟瑟发抖的驿丞之子,孩童怀中揣着的黍饼已冻成石块。
"传令各营。"他咬破指尖在军报背面疾书,"凡参与修筑烽燧者,每日多支二两雪盐。"
晨雾未散时,汴梁的快马踏碎了冰河。
司马光捧着户部账册在紫宸殿长跪,鎏金地砖上散落着弹劾奏章,最上面那卷的朱批还滴着墨:"边疆糜费,尤胜征辽。"
"好个司马君实。"武大郎冷笑撕碎诏书,纸屑飘进熔铁炉的瞬间,青铜镜突然映出汴梁城朱雀大街的景象——他昨日命人运往边疆的三十车铁犁,在镜中竟化作寒光凛凛的陌生
腊月廿三祭灶时分,王昭君石像脚下的冻土突然裂开。
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时带出的青铜釜里,盛着武大郎秘制的羊毛染料——靛青混着茜草汁,在雪地上泼洒出西域商路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