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身子骨着实太弱了,他记得第一次见白芷时他也是病着的,但那会儿看着也还行,哪像现在这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这若是让他家那混小子瞧见,指不定得心疼成啥样。
白芷靠在床上,见尹鸿进来,便想下床。
尹鸿是尹决明的父亲,他深爱着尹决明,对他的父亲自还该敬重,他以这样的形象见对方实在是失礼。
而且接下来他们要谈的事太过严肃,也不适合坐在床上说话。
但他现在的模样着实吓人,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整个人因为长时间的病痛折磨显得十分憔悴。
即便他自己知道这只是肉体上的折磨并不会让他一命呜呼,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尹鸿见他挣扎着要下床,就像是在看病入膏肓之人的垂死挣扎,本就皱成川的眉头狠狠跳了两下。
“行了,别折腾了,自己身子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就这样躺着吧!”
白芷刚挨到地面的脚一顿,只犹豫了一瞬便将脚又收回了被褥里,靠在床头微喘着气,抬眼对上尹鸿的视线,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多谢将军体谅。”
他额头上起了一层虚汗,身上的疼痛尚且能忍受,但手脚软棉却是无力更改。
他犹豫的那一瞬间也是在思量自己能不能撑着走到桌旁,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比起在心爱之人的父亲面前病得栽跟头,倒不如顺着长辈的意思就躺在床上。
尹鸿瞧着他额头的汗,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他竟然真的打算用这个病秧子的命来救人。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行为,一边从旁拖了椅子坐到床前与白芷对视。
愧疚归愧疚,那一万多人的性命他也必须救,大不了让他这老头子给他陪葬就是。
尹鸿沉下气息,端坐在椅子上,虽然心里想着一命抵一命,但开口后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下。
“你说的痛苦之下取血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