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戎山!”徐剑峦取出军戎山身份弟子身份牌,语气之中已听不出半点语气。

徐瑜站在一旁,将眼前上官大夫以及其后的三位黄衣特使一一记在心中,接过递来的身份牌后,双目始终凝视上官清白。

上官清白早有察觉,只是现在才直视虎威大将军的嫡长子,也是独子,眼中毫不掩饰轻蔑与不屑,“一个到十七岁还只有三境修为的废物?读些兵书就能进军戎山,谁能相信?可这事就这么发生了,可见你老爹费了多大力!”

说罢,不再过多关注被他视作废物的徐瑜,接着直视徐剑峦道:“军戎山的弟子的确可以逃脱王朝律法,若是他被逐出宗门呢?还不是难逃一死?!”

徐剑峦咬牙切齿,手中锐利长剑陡然嗡起几声剑鸣,淡紫色的辉光萦绕其上,毫无花哨剑招,只求一击毙命。

长虹贯日,剑身于空中划过一道淡紫色轨迹,直朝上官清白面门刺来,凌厉的剑气纵横飞扬,眨眼间已将其衣衫破成褴褛。

剑气破衣却不伤及肌肤。

上官清白舒颜一笑道:“就知道你不敢。”

徐剑峦并不反驳,回头宠溺地看了一眼徐瑜,轻轻吐出几个字:“瑾瑜不没!”

短短四字,却是竭力嘶吼而出。逆行气力,体内通玄五脉已寸断成齑,如今还能站着,已是莫大意志的支撑。他看向上官大夫,纵使浑身剧痛,仍显出一丝傲气,“将军之身只可战死,怎有被朝廷关押至死的死法?”

上官大夫由衷钦佩,至此目光再未看过别处,始终落在倒下的虎威大将军身上,若不是朋党之争,或许你我会成为挚友,举杯对饮,何不快哉?”

良久之后,这才瞥向徐瑜,语气之中包含诸多情感,尤为复杂,“身为大将军嫡长子,竟然是个废物,你说你为何来这世上?不过……也多亏你是个废物,今日才能逃过一劫!然而你觉得进了军戎山便可高枕无忧?痴人说梦!倘若你被逐出宗门,我必亲自杀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上官清白不显山水,这并不意味着他修为低下,反而是北蛮王庭当之无愧大夫第一,比之徐剑峦过之无不及。

上官清白转身离开,掀起车帘进入马车前,抬头看了一眼“徐府”二字,心中五味杂陈。

果真应了那位客卿“树倒猢狲散”的言语,门生客卿们见未被波及,心中大喜,看向徐瑜的眼神不觉多出几分怨怒。都怀着“徐家落魄,殃及池鱼”的想法,将此次危机全然怪罪徐氏父子。

徐瑜置若罔闻,对眼前这位上官大夫竟谈不上有多少仇恨,脑中只有一个名字——郑庭。

原本门庭若市的徐府顿时人去楼空,硕大的府邸空荡荡的,正如徐景徐瑜如今心情。背起父亲的尸体,可称书生文弱的青年背得很吃力,却丝毫不放弃。

郑庭如此行径可谓卖主求荣,毫不顾忌徐剑峦曾给予他的恩惠。可转念仔细考虑,官场之中此事难道不是经常发生?徐瑜怎会放弃报仇,但眼下自己修为低下,有何依仗去与已是祥天殿学士的郑庭针锋相对?

凭一个名不副实的军戎山弟子?简直可笑!

徐瑜颓然瘫倒在地,身心俱疲。迷迷糊糊间,来到一片空无一物的地方,父亲的身影再次浮现,笑容依旧那么熟悉,因练剑练刀而留下的掌心老茧清晰可见。这一刻,徐瑜再也绷不住眼眶热泪,一把扑进父亲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