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宋泠乐吃了一半的杏仁糕掉落在桌案上,一脸不可置信。

宋氏一族世代高官,她的祖父是当朝内阁首辅,父亲任职工部尚书,长兄三年前到青州知府。他们家如此位高权重,为防外戚专权,陛下绝对不会让宋氏女子入宫......

那为何长姐会说与太子殿下定婚约?

看出她的疑惑,宋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并不是你阿姐选的,也未说定。只是前段时间,太子殿下有对你祖父提过……”

“祖父同意了吗?啊,不对,陛下同意了?”宋泠乐握住长姐的手,坐起身急切地向母亲求得答案。

然而没有人回答,在沉默中她感觉不妙。

宋清音温润细腻的手捧起妹妹低落的脸,为她整理刚才快步行走弄乱的额发,看着这张一直无忧无虑的脸蛋上布满担忧,心里的悲哀抚平了些许。

“潋潋,若是真的那便是阿姐的命数,也是作为宋氏子女该为宋家承担的责任。其实不用担心,说不定不会是我,一切还是要在选妃当日才能确定......想做那个位置的人有那么多,只愿她们谁能如愿。”温和的嗓音中带着悲凉与不甘。

“正如浅浅所说,事情目前还没有确定下来,你们也不要太在意......倘若真的只有入宫,浅浅也不要担忧,宋氏与母亲那边彭氏一族都会为你撑腰。”被两个女儿带入了情绪,宋夫人竟然也有些伤感,强忍着鼻酸把话题岔开,“潋潋刚才匆忙过来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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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母亲一提醒,宋泠乐用手绢赶忙擦拭了一下鼻尖,不想让气氛一直陷入难过之中,快速说道:“前些日子裴疑不是与宁安侯家的世子起了冲突被先生责罚后就没来书院了吗,今日我听人说他在抚仙楼......”

“潋潋!”宋清音朗声打断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心道不好。

“他、又和人起了争执?!”宋夫人身体前倾,神色急切。

“那是因为宁安侯世子去找岱渊的麻烦,不是他主动招惹的,阿娘无须担心,先生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宋清音劝慰道,顺便剜了妹妹一眼,示意她不准再开口。

“教训是教训,他若不服气又怎会跑去那什子抚仙楼?我得去看看,若又是闹别扭不吃不喝会坏了身子的。”宋夫人说着就打算起身,被幺女一声不满打住。

宋泠乐正准备说话,刚一张嘴就被宋清音塞了满口糕点。

“阿娘,父亲已派人去把他找回来了,我昨日也去将军府看过,他除了有些无所事事,一切都好。”

见长女坚定的目光,宋夫人稍微放下心来,她想去看看裴疑又怕他躲着不见,便让贴身侍女雪茶准备了些糕点和自己酿的果酒,让宋清音送去将军府探望。

等母亲被扶下去后,姐妹俩恭敬退出房间。伫立片刻,宋泠乐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糕点,抱怨道:“阿娘可真偏心。”

宋清音难得不顾礼仪抬手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你若敢对阿娘这样说,我绝对会罚你。”

“阿姐也很偏心他。”宋泠乐就着被敲歪的头,一边用手指扫掉嘴边的糕屑,一边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