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岭话音刚落,路晚岑就一蹦三尺高,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什么!”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明王殿下,你不要命了,但凡走漏一点风声,天王老子都捞你不回来!”
路晚岑简直不可思议,薛家当年的罪名可是勾结皇子谋反篡位啊,再杀个九族都不为过的罪名,她能侥幸逃脱都是上天眷顾、祖宗在下头磕破头的结果,哪里还奢求什么日日供奉啊,真是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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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晚岑激动不已,抓着萧决岭的胳膊使劲晃,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别折腾自己了。”
萧决岭多艰难才走到今天路晚岑看在眼里,她不希望他功亏一篑,她心里很清楚,越往后萧决岭的处境会越危险,他身边的一切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她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始终都是个祸患,哪里还能让沾上一点点薛家的事情呢。
萧决岭雀跃,他喜欢路晚岑紧张自己,他握住了路晚岑的手,轻声道:“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没学过吗,你不能给敌人留下把柄啊。”路晚岑可不信他的鬼话,坚决不同意。
可萧决岭依旧坚持,“牌位上面又没刻名位,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打紧,谁能证明那是薛家人的牌位?”
“可那也不能证明不是啊。”路晚岑还是觉得不妥,抽回手使劲摇晃,“不行不行,你别多此一举了,把他们安置在寒光寺挺好的,寒光寺香火旺盛,说不定还能助他们早登极乐呢,不对,他们是因为谋反死的,极乐大概是不成了,助他们早日投胎吧。”
对于薛家的罪名,路晚岑一开始是不信的,她下山为的就是追查此事的真相,可当她越查越深,手里的证据越来越多,她不得不承认,她家里人死得不冤,的确是实打实的结党谋反。
可她想不通,薛家已经位及人臣,地位超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助三皇子即位成功,得到的也不会比当时更多,何必多此一举冒险呢?
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路晚岑已经不得而知,或许要等到她下地狱那一天,才能问清楚吧。
“寒光寺远在城外,你每次去太远了,也不方便。”萧决岭话虽这么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藏着什么私心,他想为自己在路晚岑心里,多争取一点地位,让这个明王府多一些路晚岑的牵挂,这样她或许就不会想着离开他。
“没有不方便,我的脚程——”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过几日的让人去办这件事,你等着便是。”路晚岑话没说完就被萧决岭打断了,他不容反驳的把事情敲定,路晚岑只能瘪瘪嘴,心里告诉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更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
敲定了牌位的事,萧决岭又问:“以前跟你师父学武的时候,除了功夫,他还教你别的吗,比如排兵布阵什么的?”
路晚岑拗不过他,坐下来继续吃核桃仁,瞅了他一眼,以为他只是好奇以前的事,毫不在意的说:“师父只对武功秘籍什么的感兴趣,其余的书他是一点不看的,所以我也接触得少,就连父亲的手札,都是家里出事之后,师父才给我看的,只有师兄偶尔会看看什么兵书兵法,我也跟着看两眼。”
“为什么不给你看?因为你是女儿家?可你嫡姐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吗?”萧决岭好奇,当年薛家长女薛晚筝一把红缨枪打遍京城无敌手,不少男子都败在她的枪下,按照薛家的理念,不管男女都是为战场而生,没道理在路晚岑这里变道了呀?
“当然不是。”路晚岑摇头,解释道:“因为师父说,武功不能为了战争而学,这样会变得功利,变得残暴、心狠手辣,他说希望我纯粹一点,等我学成,若是家族需要,自然会交给我,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左右我这辈子是上不了战场了,那些东西也用不上,学来做什么。”就她的身份,哪个皇帝敢用她。
“可是你很有天赋。”萧决岭绝没有夸大其词,路晚岑在那本孙子兵法上做的批注他仔细看过,她对时机的把握和对战场的敏锐可见一斑。
路晚岑听罢却笑着摆手,随性道:“那只能怪他们不给我展示天赋的机会了,说不定我也不输我长姐呢。”
路晚岑无所谓的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又想起别的事情来,“诶,说起这个,我记得长姐当年是定了亲的,好像定的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子,他现在成亲了吗,当年的事没有连累到他们家吧。”
路晚岑掰着手指头算算,长姐薛晚筝比自己大六岁,她今年十八,四年前长姐正好二十,该是要成亲的。
萧决岭闻言,摇头,“当年的事虽然牵扯很远,但他们只是定了亲,且定远侯有从龙之功,皇帝没有牵连他们,只是定远侯的嫡长子至今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