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一过,程颂安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不日也该入宫继续给七公主讲书,只是还不知瑾王那里到底有什么动静。
经过一夜的大雨,天气又冷死冬日,程颂安裹着披风坐在庭中,拿着那顶花环在手里无意识地转着,偶尔会把目光落在葡萄秧苗之上。
明战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便是她手中那顶迎春花已经有些发蔫的花环,眼中有些惊喜。
“你怎么过来了?”程颂安见他的目光落在花环上,有些难为情,她是无意识拿出来玩的,可被明战看见却像有别的意思一样。
明战自然地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侧头笑问:“不能来么?”
程颂安觉得自从默然他们之间有未来之后,明战在她面前便放松了许多,说话也有了少年该有的活泼。
她笑道:“可以,只是怕你被人议论。”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明战道,“我就是要人看到,不许别人再来。”
这句话让程颂安蓦然有些心虚,昨夜那个吻,她虽没有回应,但却总觉得对明战是背叛。
她转而问道:“昨天,王妃和玉儿没事吧?”
明战眉心不经意蹙了下,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显然觉得有些愤怒,但又有些为难,他抬眸看了一下程颂安,又迅速搭下眼帘,摇了摇头:“没有大事。”
程颂安也不逼问他,明战在沙场上直来直去惯了的,陡然见了肮脏事,又跟程家有关,他说不出口,又或者是怕她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两个人坐着说了些西北的风情,一时倒也融洽。
快到用午饭时,二门上的小厮领着一个内监进来,程颂安认得他是容嫔宫里的,连忙站了起来。
那内监看见明战也在,微微一怔,而后又得体地笑道:“咱们娘娘让我来问问程姑娘身子如何了。”
“明将军也在?那咱家顺便也替乾元殿带个信儿,您快些回去,不一会儿便有口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