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卿冰凉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你发誓,你对我再无一丁点的动心,你不会再对我有一丝留恋。”
程颂安瞪大了眼睛,洇湿的眼角未干,她冷冷道:“我发誓,我若对你还有一丁点动心,有一丝留恋,叫我……”
“不是你,是用我的命起誓,”崔元卿打断她,凝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发誓,若你对我再没有一丁点的动心和留恋,就叫我崔元卿活不过二十五岁,身首异处,无人收尸。”
程颂安浑身猛然一抖,他今年二十三岁,活不过二十五就是会死在眼前的事儿,她今生再怨他、恨他,也不过是想让自己不再死在他前头,而从未想过让他活不过两年,且身首异处。
她从前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她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人……
“为什么不说?”崔元卿盯着她,手中的力道慢慢变紧。
程颂安嘴唇微张:“我……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什么?我要嫁给明战,因为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我会爱上他。”
崔元卿捏着她手腕的手又缓缓松开,平静如水地看着她。
程颂安抽出手,转身要往房里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又拉了回来,下一瞬,冰凉的双手捧上她的脸,微凉的唇覆了上来,在她全无防备的时候轻松撬开她的唇齿。
雷声、雨声霎时间都变得微弱,直至天地间都没了声息。
这个吻不足以是程颂安激烈反抗的长,也不是蜻蜓点水的短暂,它仿佛被算计过,恰到好处的意乱神迷。
崔元卿松开她:“程颂安,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程颂安还未反应过来,崔元卿已转身走入雨中。
踏雪和蔷薇烧了热水,跟着出来,却见她独自站在廊下发愣。
“大人走了?”踏雪问道。
程颂安怔怔望着被毡布遮蔽着的那几株葡萄秧苗,刚才的一切恍惚不似真实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