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静静的听着。
“因为卖了器官据说体力会不好,那我就没办法做事了,我还要养景尘,养爷爷奶奶,养姥姥姥爷,我要是没有体力了,一家人都得等死了。”
景行抬起头,像是又看到了那一年,触手可及的阳光,最好却还是被拖进了阴影之中,分手那段时间,在医院见到时漫的那一面,就是他当时能为这段感情所付出的所有情绪。
后来……
后来他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因为他要想办法挣钱,想办法把姥爷和爷爷留下来。
和时漫分手最难过的不是刚分手那段时间,是在所有苦难过去,生活看似好了起来后。
晚到的情绪终于在又一次经过朝大大门的那一刻全部宣泄而出,那一年,有人在朝大的墙根底下,哭到晕厥被送往医院。
景行知道自己的心病了。
在一起、生病、分手、手术费、亲人离世……
一件一件的事终于还是把景行压垮了,中度抑郁,中度焦虑,一度病到了病情躯体化。
双手双脚僵直是常态,每晚入睡前要把时漫的照片看上上百遍,才能不让那把薄薄的刀片划破手腕。
毕竟出事的那一年,他也才十九岁。
所以他不是不要了,是要不起了。
时漫美好得不属于他,他没办法看着时漫因他的事情整日奔波,整日焦虑,和他一样。
他永远忘不掉一觉醒来,时漫为了筹钱在电脑面前忙碌。
永远忘不掉时漫脸色苍白的在医院拿药,累到晕倒被送到医院,只因为想要帮他……
帮没用的他筹钱。
只因为他的男朋友无能。
所以他还怎么要得起那样美好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