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狭长的深眸睨着王忠汉道:“比你运气好的,能早点儿找个人安家立业的数不过来。”
“可也有像我这样儿,临近三十了才找着你姐的。”
“我也想过,要是再早点儿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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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处,迟铁眼前蓦地闪出姚海棠锁骨下的那枚红痣,以及那张老旧的照片中、穿着圆领子,同样的位置却空空如也的“姚海棠”。
他眸中一片深凝,却又隐约透着几分庆幸。
“可那样的话,好多事儿都没发生,我还不是现在的我,你姐也还不是现在的你姐。”
“如果啥都变了,我没法儿保证我们还能不能遇到。”
王忠汉觉得铁哥这话好深,听着叫人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似懂非懂。
他不知道咋回,想了半天才咽了咽唾沫问:“哥,那要是... ...要是我姐那会儿不稀罕你、没看上你咋整。”
“你还会觉得遇到她是好的么,你不会更觉得难受、觉得抓心挠肝儿么?”
迟铁恍然失笑,胸膛阵阵起伏,“娃,这事儿你问我用处不大。”
“咱俩情况不一样。我咋想,也只能代表我自己。”
王忠汉执拗道:“你先回答我,就说你咋想的就行。”
迟铁笑意褪下,深沉又嘶哑地叹道,“娃,我原本是心肝儿脾肺全都烂透了的,连疼都不会再疼了的。”
“她能让我再感觉到疼,那都是我的福儿了,是我从来没敢想的。”
“是因为有了爱而不得才能疼的话,”
“我也甘愿为了这得不到的爱抓心挠肝儿。”
迟铁看着王忠汉,语气中恍若糅杂着几近虔诚的坚毅果决,“娃,那是爱。”
“不是别的。”
王忠汉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莫名就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可他还是不忍觉得,铁哥是因为如今得到了海棠姐,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于是他有些急躁地问:“那要是我姐看上别人了呢?稀罕别人了呢?”
却怎么都没想到,迟铁仍答得毫不犹豫。
他神色中没有半分动容,“那我也对她好,”
“最起码能让她瞧见我的爱,哪怕是暂时没过意也不碍的。”
“她只要瞧见了,往后就会有能想起来的那天,会有能拿出来比较的那天。”
后面的楼里有位工人叫了迟铁一声儿,
他哑嗓应了句,迎着暴雨后愈发热辣的日头重新将安全帽在头上扣好。
转身与王忠汉擦肩而过时,他末了儿说道:“我就想让她知道,她是有能耐让人为了她抓心挠肝儿的。”
“甭委屈自己,再去为了别人抓心挠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