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
他心里有了数儿,便没再耽误干活儿的那帮老工人,动作麻利地下来了。
王忠汉在跟他分开的那个地方儿蹲下了,把迟铁撂地上的安全帽抱怀里,皱着个眉头看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迟铁拍了拍他,“咋。”
“说。”
“... ...”
王忠汉仰起脖儿,看着迟铁耳根子底下印着的那个小小的的红痕,嘴一瘪问:“铁哥,你那耳根子底下是蚊子咬的么。”
迟铁眼皮子一跳,“... ...”
王忠汉:“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真的那么蠢么?”
迟铁绷着冷硬面颊,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指了指侧颈上的小红包,“这个是蚊子咬的。”
王忠汉:“... ...”
他叹息,“算了哥,跟分得清嘬的还是蚊子咬的没关系... ...我都明白。”
迟铁见他又埋下脑袋瓜儿,也蹲下了。
他拎着安全帽,俩手搭膝盖上,沉着嗓子问:“跟小钱不顺利?”
“着急了?”
王忠汉:“... ...”
迟铁笑了,嘶哑又无奈,他揉了揉王忠汉的脑袋瓜儿,喟叹道:“我比你大了快十岁才碰着你姐的。”
“你才多大。”
王忠汉哼哼,“可他们都有对象儿了。”
迟铁嗯了一声,遂道:“那你也抓紧找一个,甭跟小钱使劲儿了。”
“啥?!”王忠汉登时急眼,“哥你咋能这么说——”
“娃,”迟铁神情变得冷肃,直直地盯着他,“你埋怨过你妹子得病么。”
“... ...哥你这话更过分了,我咋可能会埋怨?”王忠汉俩眼愈发红,胸口越来越堵得慌。
迟铁沉稳又淡定,“为啥。”
王忠汉“腾”地一下儿站起来,“因为她是我妹子!我妹子就是我妹子,谁都代替不了。”
“嗯。”迟铁也缓慢起身。
他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声音冷然,“你想好。”
“小钱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跟你妹子一样谁都代替不了。”
“就算她一直不回应,你是不是还能不怨她,接着使劲。”
“忠汉,各人有各命,各人有各缘。这东西没的可比。”
迟铁停下脚步,微微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