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好不容易,那嵌了金丝的门把手终于近在眼前了,他却一瞬有些退怯了。
不对。
他顿时僵住。
万一,他打开房门之后,却发现萧子窈不见了呢。
也不对。
其实,比萧子窈不见了而更可怕的事情,更应该是那条狗找过来了。
那条,饥肠辘辘、又垂涎三尺的恶狗。
于是,这般想着,梁延终于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他手边的灯线随风而动,紧接着,那灯线摇曳不过片刻,便被他一下子狠狠的拽了下来,像勒紧又松开一片铡刀的麻绳,水晶灯光芒万丈,如血溅三尺,不知是谁人头落地。
“萧子窈。”
他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没人应他。
那衣柜依然还是静悄悄的——他走的时候,萧子窈一点儿也没有哭闹。
哭哭闹闹的女人才最容易听话。
他其实根本关不住她的。
非但关不住她,更抢不过一条狗。
是时,梁延忽然就瞥见了那陶瓷地板上的一把小金锁,四分五裂的模样,像被炸碎了的人头,僵死凝望天花板,他于是握了握手心里的钥匙,仿佛握住一把人骨。
他陡的就想冲上前去。
谁知,只此一瞬,他身后却有人言厉声呵斥,迫使他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来。
“梁延!我让你和我留在客人那边,陪我四处社交,结果你就把我一个人晾在外头!”
——原是何金妮骤然尖叫,梁延的名字无数次流经她的喉咙,唯独今晚却格外锋利,似刀在喉,咯血般难言。
“你是不是在和萧子窈私会!你把那个女人藏哪里去了!是不是在衣柜里!?你给我让开——今天是我们的订婚仪式,你哪怕不情愿,也合该做做样子!结果你这样无情,那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