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从一开始就定好了的。
你从谁的肚皮出来,就活什么样的命,有些人出身高贵,生来呼奴唤婢,所有需求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满足;有的人生来贫贱,一生为食宿温饱汲汲为营,用尽全力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
这两种人,便当真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前者必定比后者优异吗?
阿嬷偏头看山月,目光多了几分憾意:不尽然...也不尽然吧。
后院山月以点茶静心,外厅程行龃却颤抖着一边捧茶,一边惊心。
“你说...你是我儿子?”堂上之人单手端起茶盅,轻轻吹开浮于表皮的一二白沫,啜了一口,似笑非笑地捻了把白长须:“你母亲段氏告诉你的?”
程行龃想低头,但又想好好抬头看看柳大人是否与他模样相似,纠结之中,脖子便形成了拉扯的执拗:“是,是,是,母亲是这样说的...前几日程大老爷死了,母亲才将这真相告诉小儿,如今母亲不在家中,小儿惶恐,只好腆着脸皮来求您询证...”
应声便红了眼眶。
“程大老爷待小儿与母亲向来不足,轻则怒骂,重则下手,母亲脑袋被他打破了瓜,小儿身上也是青青紫紫大几片,原不知是为何,如今才醒转过来。”
程行龃赤红双眼,当即撩袍跪下:“小儿孺慕,纵然律法人情相隔,小儿什么也不要了核,也要上府向您展露真情心胸,此生——便也无憾了!”
柳大人眼皮朝下耷拉,目光浑浊地看堂下之人。
好笑,真好笑;荒唐,真荒唐。
段氏伺候完他,必赏一碗避子汤。
准确的说,每个小女孩伺候完他,都得喝药。包括现在很得宠,正侍立一旁着桃粉外衫的小茉莉。
喜欢小女孩,贼麻烦。
那个姑娘多半还未及笄,若是被人指认破了小姑娘的瓜,照大魏律法是要吃罚金的,他堂堂知府,怎会给自己留下把柄?——赐避子汤的习惯,就这么保留下来了。
段氏不过也就是个比别人主动一点、好玩一点的东西,又怎会例外?
以前上门认爹的情况也发生过,乐子罢了。
柳大人看程行龃,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白花花的胡须翘到无肉的两腮,显得十分愉悦:“你说我是你爹?你确定是段氏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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