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赏钱终于落袋的高兴,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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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婆子说话就是这个样子,骂骂咧咧,听起来又凶又恶,但她没坏心,小妹也别往心里去啊。”贺山月神态谦然。
黄栀一愣,所以不是她透露消息的打赏,而是那死婆子骂人的赔罪?——她突然心安了。
贺山月继续笑说:“这东西不值钱,小妹拿着耍,我记得我还拿了个与之相配的银叶子,等我收拾完包裹,我找机会给你全作一套。”
黄栀兴奋。
银叶子!
若说这银蝉只是漂亮,但实则空心不值钱,那银叶子就是正儿八经的这么多银子啰!
黄栀拿着比一开始指甲盖还小的银蝉,兴高采烈地走了。
贺山月面容含笑地站在门口,计数一般,从左到右看程家那一排排红砖瓦房。
王二嬢拿笤帚出来:“你绕着这小丫头耍这么久,就是不给钱,也不怕她恼了?”
外面还有人经过,贺山月脸上的笑就必须一直温和体面。
“我大方了一次,大方了两次,但迟迟不肯大方第三次——”
贺山月一顿:“她只会认为,第三次的不大方,错不在我,而在她。”
这样认为了,黄栀才会着急,才会慌乱,才会不停地找补、试探、没有底线地释放善意。
才能在她什么也不问的情况下,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贺山月转身进屋。
没有人看见了。
她终于可以不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