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瞧你却是个生得美的,倒是有几分顺眼,一会儿便跟在本宫身边,倒是也方便这京都的妇人们都认识你。”
云湘听着长公主终于出声,却是说的这般话,她一时也摸不清长公主是何意,只垂着眼睛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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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钧山到了男宾那儿,自是与昔日的友人寒暄,其中还包括文昌伯府的世子祝广霖,当初云湘跟着林婉月去大净寺时,陆钧山正是与祝广霖和周文樘在附近的山间行猎游玩。
祝广霖也已经许久没见陆钧山,他的性子还和以前那般,爱玩爱闹,手里拿着酒盏就揽着陆钧山肩膀,冲他挑挑眉,压低了声儿道:“钧山哥,要娶的那未婚妻是否就是当日在那山上竹院里见过的丫鬟?”
陆钧山在昔日友人面前总慵懒一些,何况依着祝广霖的母亲与郑七娘生母乃亲姐妹的关系,他向来将祝广霖当亲弟般对待,他并不否认,大方承认,只又叮嘱一句:“她日后便是你嫂嫂,见了面便要给足了尊重。”
祝广霖盯着他看了会儿,认真点了头,随后又叹了口气,嘀咕道:“如今你与文樘哥都这般被女子迷住了心窍呢,潇洒一人吃喝玩乐不好吗?我可一点儿不想娶妻找个管家婆来管着自己,你可不知,文樘哥为了那女子遣散了后院所有女人,那女子如此才愿意嫁了文樘哥,且让文樘哥保证日后不纳妾收通房,否则便要一剪刀剪了那男儿要紧处,同归于尽!这般凶悍雌虎,也不知文樘哥是看中了她什么,瞧着生得也不过是清秀而已,从前是个杀猪女呢。真是可惜了文樘哥这温雅潇洒的大药商呢,竟是就这么被吃得死死的了,折煞男儿颜面也!”
陆钧山这么些日子倒是不曾关心过友人的事,此时祝广霖颇为幽怨地这么一说,竟有一种被指着脑门指桑骂槐的感觉,一时无语,干咳了一声,低头饮了口酒,自认为很是公正地点评一番:“文樘比你大个几岁,又是十三岁执掌周家之人,历经千帆许是也累了,找到了心之所归,便是打算安定下来了……你又不是他,岂知他心中所想呢?许是他觉得那杀猪女是九天仙女填满了他心房,再容不得旁人挤进去呢!”
他说得情真意切,低沉的嗓音颇是感慨。
祝广霖到底年纪还小,又是爱玩惯了的,自是不理解这般感情,脸上露出些不以为然的神色,随后又想起什么,忽然看向陆钧山,道:“钧山哥,你该不会和文樘哥一样吧?”
陆钧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祝广霖似是长长突出一口气来说:“我真是什么脑子,怎会问钧山哥这般蠢问题,钧山哥向来是最是风流不羁的,岂会被一介女子困住?女人于你,向来是玩物呢,钧山哥从前就待那些个女人不似文樘温柔的。”
风流是个好词,可这会儿陆钧山有些不爱听这词按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