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石完全不敢应声,只一个劲低着头。
“说话!”陆钧山抬腿踹了一脚成石,那声音压抑着将将要爆发前的低沉。
成石觉着自己的小腿都要断了,却在此时福至心灵般道:“定是这般!大哥信中写得着急才是没细细写明前因后果,姑娘心里满满都是大爷,绝无可能自请离开!”
他说得掷地有声,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是信了。
说完他抬起头,却见陆钧山的脸色没有半点好转,依旧冷沉沉的冒着黑气,他顿时不敢再吭一个字。
这时马车停了,陆钧山掀起帘子便跳下去,大步流星往西北这一处宅子走去。
这里只几个粗仆,临时买下的宅院,没有那些个鲜嫩丫鬟,见到大爷这般气势汹汹,一个个吓得和鹌鹑一样,无助的眼神俱都看向成石。
成石也是惴惴不安,只冷声道:“还不快去给大爷准备热水沐浴!”
粗仆们赶忙下去。
陆钧山到了房门前,胸中郁气难以排解,一脚踹了门进去。
“哪个做的门,如此不堪一击!”
他进了屋中想要再看一遍那信,却是想起来刚才在马车上早已被他一撕为二了,顿时来回走了几步,到了桌前想提笔写信,却发现没墨汁。
“磨墨!”他寒着一张脸斥道。
成石忙过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迅速磨墨。
陆钧山取出信纸,迅速写下一封,成石不小心看到一眼,那信中尽是责骂成林的,诸如人都看不好不如趁早去坟地选一块穴,早早自己跳进去,免得浪费口粮。
他赶紧收回视线。
陆钧山面无表情写完了信,情绪却更加恶劣,已是无法平复,“速传回扬州。”
成石忙接过信点头出去送信。
那信虽是被陆钧山撕碎了,但信上每一个字却像是都扎根进了他心里一样,那般清晰,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他拧紧了眉,心中回忆云湘夜半缠绕在身上时动情模样,她低着头柔声含笑说话的情景,还有她主动吻上来的模样。
若不是心中爱极了他,又怎么以唇舌缠绵不休?
正如他以往他最是厌烦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