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骁并未同她一起笑。
他古井无波的眼神看向方才看的地方,问:“是成均在此处吗?”
蓁宝有时候觉得她爹爹真的好聪明。
不愧是她的爹爹。
小姑娘满眼都是崇拜地在裴定骁胳膊上摸了两把。
紧接着,裴定骁眼中,本只摆放着花瓶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神色焦急的裴成钧。
裴定骁眉头微皱。
“你怎么会在这?”
“侄儿不知道。”裴成钧在裴定骁面前倒是格外的端方有礼,“一睡醒就在这儿了。皇叔,”他泪眼汪汪地看着裴定骁,“侄儿莫不是死了吧。”
“不会。”
裴定骁的话语斩钉截铁,驱散了裴成钧的恐惧。
他抹掉眼泪,“那我怎么……”
裴定骁端着空碗,用手顺了把蓁宝柔软的发丝,“我去宫里看看。”
“明日再去吧。”
裴成钧连忙道:“如今宫门都已经下钥了,不能麻烦皇叔刻意去寻人开门。”
“好啊。”蓁宝赌气地双手环胸,“你在我爹爹面前竟这般乖巧懂事,怎么到了我跟前就耀武扬威的?你怎么还看人下菜碟呢?”
裴成钧脸都涨红了,“你!”
余光看到裴定骁淡漠的容颜,后头的骂声全被他咽了回去。
他实在是太害怕裴定骁了。
裴定骁不止辅佐裴铮,他也曾担任过他和裴显铭的剑术师傅。
每日举着剑站上两个时辰。
他是被父皇母妃疼爱着长大的,哪受过这种苦,当即就大哭大喊着说不练了。
结果裴定骁面无表情地用马鞭抽了他一顿,把他给抽老实了,再也不敢在裴定骁面前大声说话,见到他怂得跟条狗似的。
之后不用裴定骁说,便自觉举着剑训练。
其实他也曾反抗过,故意给母妃看自己背上的伤,心疼得母妃直掉眼泪。
便去找裴定骁讨公道。
才到他跟前,还没开口,就被裴定骁的眼神给吓得连退二里地,粗俗地说就是连个屁都不敢大声放,瞬间成了只病猫。
德太妃回去后抱着裴成钧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说母妃无能,无法在阎罗手下保护你。
裴成钧瞬间失去了生的希望。
万幸在裴定骁炼狱一般的训练下,裴成钧的剑术日益精进,还能像模像样地在禁军将士手上过上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