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改个姓,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改姓而已,他还是娘的儿子啊。
楚澧兰反问:“不过就是一个姓,有必要改?你是不是喝醉酒不小心把脑子挖出来扔了?亏你还是秀才,能说出那么愚蠢的话来,姓严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非要上赶着给他当儿子。”
楚心远本身是愧疚于向母亲提及此事的,可妹妹如此不给他面子,他着实有些恼了。
不解地嗫嚅:“你们为何那么厌恶父亲?再怎么样他也是父亲啊。”
“就凭他当初差点把你打死!”楚夫人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你身上那些被他打出来的伤痕,是我花了大价钱买除疤膏才消退的,是我拼死将你护下,你妹妹都差点被他害得胎死腹中!”
“严禄那个畜牲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在你能成家立业了才找你,不就是为了你能给他养老送终吗?你以为只是改个姓的问题吗?这就相当于我累死累活、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拱手送给了自己的仇人!”
楚心远早就忘记了曾经受过的伤,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母亲的痛苦。
“或许是父亲已经悔改,想弥补我们呢?我觉得还是要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少父亲是支持他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
他不愿违抗母亲的命令,又不想和桑念分开,在这两者中纠结痛苦,是父亲的出现解救了他。
“你真不愧是严禄的儿子。”
楚夫人气愤至极反倒笑了出来,笑容极其悲凉,“好啊,好,那你就去给他当儿子……”
话还未说尽,楚夫人喉头猛地一腥甜,类似铁锈的味道涌进口腔,楚夫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吓得楚心远和楚澧兰大惊失色。
“娘!”
楚心远冲上去托住猝然倒下的母亲,颤抖的手擦着她唇角的血。
“娘,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吓我……”
“滚开啊!”
楚澧兰用力推开楚心远,同婢女一起扶着楚夫人回了主院,连眼神都懒得给楚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