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着他总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旁人便无法轻易猜透他心中所思所想,更无从探知,他下一步将会如何行事。
只是隐隐感觉,他的每一步布局,必定会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掀起惊涛骇浪。
思及此,赵怀朗也不由紧了心神,等着看江浔究竟要如何为沈陆脱罪,将一切都顺理成章推到他身上。
这时候,江浔终于放下了手中书信。
福顺公公上前来接,顺势将信的来处与方才殿中光景简略说了一遍。
江浔闻言冲盛帝伏跪而下,扬声道:“圣上,两位将军是清白的。”
赵怀朗闻言,心中暗道:来了!
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本王知晓江大人与夫人新婚燕尔,二人情深意笃。”
“但国有国法,朝有朝规,即便此事牵涉至亲之人,亦不可仅凭臆断,贸然定论。”
“故而,还请江大人务必拿出确凿证据,以证所言不虚,如此方能令人信服。”
盛帝方才因着赵怀朗的暂离,也平静了心绪,这会儿眸中透着深意,淡声道:
“修直说得如此笃定,可见是瑞王冤枉了两位将军?”
江浔直起腰来,正色道:“是。”
众人闻言皆微微色变,还未及反应,又见江浔忽然摇了头,补了句:“也不是。”
这一下,倒叫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盛帝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瞥了赵怀朗一眼,问的却是江浔,“这是何意?”
江浔如实道:“回圣上,王爷此举虽累及两位将军,然实非蓄意为之。”
“王爷今日携书信呈于御前,其初衷乃是为了江山社稷,亦皆因心系圣上,此心拳拳,实出于一片忠忱。”
“若说有失,只在于未曾小心求证辨别,误信了顾惜枝之言,遭其蒙蔽利用,这才令沈家遭逢此劫,又致陆家受此无妄之灾。”
“适才福顺公公曾言,圣上已遣人缉拿顾惜枝前来御前对质,然以臣之愚见,顾惜枝此刻恐已遁迹潜逃,踪迹难觅。”
“至于王爷要的证据......”
江浔扭头看了眼面上隐有错愕的赵怀朗,继续道:“圣上,实不相瞒,同一笔迹之书信,微臣于今日已然提前目睹。”
“呈信者并非他人,正是陆将军之子陆云铮!”
“入宫之前,因听闻沈陆两家被围之事,臣心中料想此事或与书信有关,便让陆云铮与臣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