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呼啸声起,周昫绷紧了皮,直接被第一下吓破了胆。
厚重的板子落在身后,原本沉淀在皮肉里的伤被翻了出来,像无数块刀片翻搅,板印浮现,先是泛白,继而转红,又隐隐透出些暗青来。
周昫下巴磕到了凳面,张了半天嘴哀鸣才从喉间爆发,手指紧紧地抠着凳腿,腰背绷得僵直都缓不过去那道疼。
陆浔没有给他多少缓冲适应的时间,第二记板子便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响落了下来,正打在第一记下方,蔓延出去的板印边缘逐渐连成一片。
“啊!”周昫张嘴啃住了凳面边缘,又让下一记打得松了口。
若说昨日的腰带像是热油翻滚,今日这板子就是重锤撞击。
待到五下覆满一轮,板子再往青肿上叠时,周昫便忍不住了,一声一声嚎得凄厉,手好几次都没抠稳凳腿,却也没敢往后伸。
二十下,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道,全打完能让他整个身后泛青高肿。
“师父饶了我吧!”周昫呼嚎出声,突然觉得让那老头拖出去打三十板也不错,起码宫里罚过,师父便不会再动他。
陆浔没有理他,后面几板全落在他臀腿交接的地方,直把那原本的凹陷也抽成一片肿起。
“师父!师父!”
身后疼得让人发疯,周昫根本就趴不住,好几次都撑着手把上半身支起来,又让陆浔飞快地按下了,被迫抬起身后,然后挨上加了力的几板。
二十下板子而已,周昫快挨去了半条命,陆浔松手时他就趴在凳上,喘成一条濒死的鱼。
陆浔换了藤条,在空中挥了两下甩去多余的水珠,咻咻的锐利破空声听得周昫缩着脖子直躲。
他身后已经肿了,沉甸甸的感觉十分明显,不碰都知道,连手都挨不得,怎么挨得起这玩意儿?
“师父,师父我挨不住了……”周昫惊恐地看着陆浔直摇头。
陆浔把他挣扎着抬起来的肩膀压了回去:“挨不住,就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