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娘子既已留下,自然是我的山寨夫人。”

“一月期满,我便会放你离开……”

半梦半醒间,迟非晚拼了命想要醒来,却又陷入另一个场景。

段亦安立于山洞里头朝她招手,“晚晚,过来。”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迎接她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大网。

段亦安唇角泛着邪肆的弧度,轻蔑一笑,“骗你的,你也信?真是傻子。”

只因他是她的夫君,她才全身心地信任于他。

可没想到却遭受到了背叛。

段亦安一把火扔在她身旁,站在山洞外看着她,面目可憎。

恐惧无声蔓延至心间,迟非晚悲痛欲绝,喊了一声,“不!”

尾音未落,她倏然从榻上坐起,额间已渗出一层薄汗,缓慢渗入鬓间。

守在营帐里的梅影即刻上前,捏着一方手帕给她拭去汗珠,温声细语道:“小姐,你可是做了噩梦?”

迟非晚胸口起伏不定,面色苍白,薄唇微微发颤,仍被恐惧笼罩其中。

梅影倒来一杯热茶,“小姐,喝杯热茶压压惊。”

迟非晚捏紧杯沿,浅抿一口,缓缓将恐惧压了下去。

她目光忽而落在卧榻昏迷的段亦安脸上,黛眉浅浅蹙起。

一月期满,段亦安会放她离开?

她何时与段亦安有过这样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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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非晚努力回想,头却似被针扎了般,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

梅影见状低声道:“小姐,我去给你煮碗安神药,可好?”

迟非晚点了下头,“好。”

梅影离开后,迟非晚重新躺回榻上。

可一闭眼,方才的梦魇似一场无法解脱的梦,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

直至喝了安神汤,迟非晚才稳稳当当地睡了过去。

……

萧沉渊带着沈翩枝在幽静的森林里穿行。

马蹄踏着斑驳在地上的疏影,疾速朝着目标而去。

沈翩枝从大氅里探出脑袋,望着四下漆黑的森林,身子绷得很紧,低声问了一句,“王爷,我们何时才到?”

萧沉渊将她的脑袋摁了回去,嗓音掠过夜空,准确地落在沈翩枝耳畔,“你问本王,本王去问幽魂?”

树枝摇曳作响,寒风呼啸而过,加上萧沉渊的话,让沈翩枝心间一颤,恐惧渐渐蔓上心头。

她闭上嘴巴,不敢再问了。

但又忍不住在心中暗忖一句。

萧沉渊就知道吓她,良心这么黑,定是吃了不少碳吧。

周遭安静了一瞬,萧沉渊声音幽幽响起,“你与迟非晚是如何认识的?”

他是在担心她心中发怵,所以特意找话题跟她聊天,从而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转念一想,萧沉渊似乎没这么好心。

沈翩枝将想法压于心底,柔声吐字:“儿时便认识了。”

萧沉渊低嗤一声,“撒谎。”

沈翩枝眸底划过讶然,他凭什么说她撒谎?

她与晚晚本就是儿时认识的。

沈翩枝探出头来,仰眸凝着他。

萧沉渊眸里如无边无际的夜色,似能透视人心,唇角一勾,语速悠悠地说道:

“令尊是礼部侍郎,可他是庶出,性格偏僻,没有听闻与哪家交情颇深。”

“令堂是世家小姐,亦是庶出,从小便被旁人挤兑,也因性格孤傲没有一个好友。”

“是以,你扬言与迟非晚一起长大,不是撒谎是什么?”

话语刚落,萧沉渊眉梢轻挑,仍是那副审视的姿态。

惊愕之下,沈翩枝瞳仁微缩,心间隐隐发颤。

他竟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且说得一字不差!

萧沉渊冷呵一声,“怎么?你以为本王是好糊弄的?”

她该不该告诉他,自己与晚晚是在现代认识呢?

沈翩枝陷入了纠结当中。

*

晚点还有一章,这次是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