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了气,坐在门口不吭声了。
鲁一姐没说话,她坐在戚三娘旁边。
院子里传来丛铁义扒饭的声音。
天终于黑了,邻居们也三三两两地从城中回来。
瞧见戚三娘,他们脸色微变,纷纷挪开了目光,像是逃瘟神似的躲开她。
只是戚三娘也发现了,那些人看向她时也带了些怜悯。
鲁大哥也回来了,他带了城中热乎的糖饼子,递给鲁一姐。
鲁一姐分出一半来,塞到戚三娘手中,道:“天晚了,快回去睡吧。”
戚三娘木木地应了一声,却没回屋,拿着那一半的饼子坐在屋外头,盯着山的东头。
丛宽会回来的吧。
丛铁义吃完了饭,从屋里跑了出来,他瞧着娘脸上的表情,觉得不对劲,却不敢问,只好乖巧地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山的东头。
他还在疑惑,那边什么都没有,为何娘要一直盯着看。
一直等到丛铁义没忍住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娘还在盯。
她双眼酸涩、面色苍白,面对丛铁义的话语没有反应。
也就在这个时候,丛铁义才后知后觉:娘在想爹。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听了一晚上鹅叫的戚三娘,终于听到了邻家起来干活的声音。
鲁大哥也起了,他没想到戚三娘母子俩在外头坐了一夜。
走近了才发现,戚三娘面色惨白,唇上血色尽失,与女鬼没什么区别。
他不懂如何安慰,便将鲁一姐叫了出来。
看着庄稼人渐渐远去,听着鲁一姐的话,戚三娘的脑海里只剩下丛宽。
没了丛宽,她要怎么活啊?
有一个暖暖的东西钻进了她的怀里,低头一看,居然是丛铁义。
他面上也有些疲惫,戚三娘这才意识到,他居然跟着自己熬了一夜。
她的魂回了一些,和鲁一姐说过后,就带着丛铁义回了屋,看着他睡下,她就又回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