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天来县衙,还不想惹出祸端,按照陛下的意思,当然是越不显眼越好。

他垂下眼,往正厅方向走去,打算去找县令。

可很快,他就与揽着胳膊的两个女子撞上了。

严主簿微微后退一步,示意她们先走,她们谢过后,主簿便慢了一脚。

刚看到正厅,仵作就拉着阿玫往侧边走去,她们贴着墙蹲下,没有往里走的意思。

严主簿留了个心眼,也学着她们靠墙蹲下。

只听见屋中传来清晰的声音。

“……澄县商贾徐裕坐车恶意冲撞百姓,致多人伤亡,且将余氏尸首埋于马庄之中……”

严主簿听愣了。

他在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对于徐裕在澄县的霸道独行也是有所耳闻的。

像这种地方商贾,多与当地的各行各业都脱不开干系,对于县衙而言,还真的很难与其划清界限。

他在来时就曾想过策略,还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县令的想法,却没成想,他还没正式上任,就发现了新县令强硬的态度。

最后的惩罚,他没听清,因为里面有人打断了他,听起来正像是当事人徐裕。

“驾车恶意冲撞百姓的不是我,分明是……车夫!”

徐裕不敢将四皇子的名字说出来,只好将罪责按在车夫的头上。

门外,严主簿微微点头,确实是这样,坐车冲撞而不是驾马,直接责任人自然是车夫。

既然是徐府车夫,那自然是与徐裕脱不开干系的,只能减轻他的罪责而已。

县令顿了顿,似乎也找不出理由反驳,便点头道:“那就斩了车夫,由你赔偿银子。”

“还有其他事情吗?”

马诚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们两个人私下解决,县令并不打算插手。

当务之急,是要在他新官上任的前几日,稳住澄县的局面。